“不是这样的,有田。”吴婆子一把推开门,走了进来。因为推门的力气太大,门“嘭”一声撞在了墙上。
李澜看着急步走进来,红着眼眶的吴婆子,立马起身走了过去,扶着她走到椅子边坐下。
“有田,你总认为是我爹将我许配给你,那你怎么就没有想过,是我心悦你呢?当年,你拜入我爹名下,见你第一面时,我就心悦你。我对师兄只有兄妹之情而已,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嫁于他。”
说到此处,吴婆子忍不住抹了泪,李有田见她落泪,连忙起身走过去,替她拭去泪水,柔声道:“好了,莫哭,你的心意我岂会不知。”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当年师兄就因为此事,对师傅耿耿于怀,在我们成婚后不久,便离开师门不知踪影。可是正当我们认为能这样平平稳稳过一辈子的时候,有一天,师兄回来了,他去见了师傅,两人不知道在书房里说了什么,他离开的时候满脸阴沉,师傅也很是生气。当晚,师傅就让我们马上收拾东西,带着孩子离开。走之前,师傅把振门之书给了我,让我如果有生之年,能遇到有善有谋之人,便可一试,把师门发扬光大。”
听到他说到这,吴婆子似想起了往事,忍不住“呜呜”哭出声来。过了一会,她哽咽道:
“当晚,我们跟着有田回了李家村,可是回来的几天里,我总是心神不宁,就央求有田能不能想想办法,回去看看我爹。后来不知道他怎么与家公说的,家公亲自去了一趟县城打探消息,没想到得到的消息,是我爹死了,全府上下20多口人全都被大火烧死了。”
李有田看着她那伤心悲痛的样子,叹了口气,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道:
“澜丫头,其实后来我有偷偷的去打听过,才得知师兄早已娶县令之女,也就是如今的亳州知府之女。而且,从蛛丝马迹,我怀疑当年师傅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我的踪迹,为的就是我手上的振门之书。也幸亏当年师傅对我要求极高,整日都在磨练手艺上,没有与其他人有何交集,这才没有人知我祖籍在何处,我们这些年才能过的那么安稳。”
说完这些,李有田悄悄的打量着坐在对面李澜的脸色,但是不小心被李澜逮了个正着,看他尴尬摸鼻,笑着道:
“我明白了,有田叔。你们且安心在李家村待着,其他的不用操心。”
“可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被李澜抬手打断。
“我会提前做好安排的。有田爷,相信我。”
看着这样自信的李澜,李有田和吴婆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次日天刚微亮,李澜家院外站满了人。
“哟,你们这几个老伙计来的挺早啊。”
“必须来早啊。李老头,你倒是先给我们说说这土豆啊。”
“这没法说啊,你们一会看就是了。”
“澜丫头出来了。”一汉子说道。
“这大家伙来的挺早啊。”
“可不得早点来,澜丫头,你是不知道,我这想着土豆,一宿都没睡呢。”一婆子喊道。
其他人一听,也笑着附和。
片刻后,众人出现在李澜家之前开荒的那块地前。眼前一大片绿色的叶子,根茎粗壮,长势极其喜人。
“这半亩是红薯,红薯还得等三个月。那半亩是土豆,土豆基本两个来月可以收一回。现在谁来挖?”
此话一出,众人争先恐后。最后还是离李澜近的李洪武占了先机,拿了锄头就走了过去。
其他几个村长,看到已拿起锄头的李洪武,翻了个白眼,心下“呸”了一声,暗道:这李老头子,越来越不要老脸了。
李洪武激动的扬起锄头深挖下去,锄头往上一撬,带起一堆胖乎乎带土的,婴儿拳头大小的土豆。
看着挖出东西,他立马蹲下身来,拿起一堆土豆开始数。
“8个,有8个。这一颗苗有8个。”
听到他激动的大喊声,众人都呆住,没了反应。片刻后,一阵阵欢呼声响彻天际,急不可耐的上前去摸一摸。
“哎,你们注意点,可别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