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牢骚的话语从一个窝棚中响起，引得周围的人侧目。

“没有政策优待的退休补助，不论是什么职业，甚至不值得去做的，都已经远离我们普罗大众。”

“我们需要反抗，我们需要喊出自己的声音，我们需要正常且体面的生活下去。”

莱塔尼亚的各个贫民窟里，几乎都在上演着相同的事情。

蓬头垢面的穷人们有气无力，斜视着前面同样衣衫褴褛，唯独眼中有神的人。

“摆在我们这些穷人面前的路并不多，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大家都曾经拥有一身本事，可是却无法实现抱负。”

“你们当中许多人都曾是军人，受到长官的驱使，登上战场，负伤以后就被丢在了这个破烂的地方，你们不该沦落至此！”

“你们是国家的士兵，为了人民的福祉而奋斗，不论是真是假，你们都为之付出过！”

“应该坐在政府发配的房屋中的是你们，安享晚年的也是你们，甚至教育新兵传授经验的，也应该，必须是你们！”

口号喊的越来越响亮，终究需要有人回应才行。

但是作为一个贵族分封领地，还有许多选帝侯作为主体的古典国家，这里的文化很少宣扬反抗上层的想法。

因此，根本没有多少人正眼看着发言的那个人。

但是一些戴着破碎镜片，缺胳膊少腿的家伙，多多少少攥起了拳头，咬紧牙关。

“在座的所有人都可以选择依靠其他势力东山再起。但是大家没有那样选，反而是还对这里充满期望，任由自己颠沛流离，等待可能会到来的报酬。”

“但是没有，没有报酬，没有迟来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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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在这里，自生自灭！”

破碎的兜帽下，一双发光的眼睛宛若灯塔，吸引有意看过来，靠近的流浪汉。

残破不堪的衣服上面佩戴一个布条制作的环带，赤红色的，格外地显眼。

“但我知道，只要还记得背叛，记得失望，记得自己现在的下场，就永远都会选择东山再起，我会找到那些家伙，然后一拳又一拳，一嘴又一嘴的撕扯，啃食下去！”

“杀死背叛者，拿回我应得那份荣光，还给我应得的那份，还给我曾经的一切！！”

“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无神的眼睛逐渐翻动眼皮，趴在地上的贫民很少会有不被食物与金钱吸引的情况，可是现在就在发生。

看着那个站着的人，赤红的袖环随着风声飘动，夹杂着环境卫生的脏乱差，充斥着恶臭。

但是此时此刻，就像自己小时候的玩耍时光，朋友与自己一起畅游在家乡，不论泥地还是荒野，垃圾还是污秽。

那份已经失去的美好，正在逐渐返回体内。

“对！！”

还没等内务部安排的内应人员回答，早就站起来的人群开始挥动手臂，已经呼喊起来。

“我已经失去了一切，但是还可以寻找与我一样遭遇的同伴，抱团取暖，共同合作。”

“我不会放过，哪怕是沙子一样的大小，乃至于尘埃在阳光中的颗粒一般，绝不姑息！”

“复仇！”

“复仇！”

“复仇！！”

群情激愤的贫民们挥舞着拳头，发泄着这些年来隐藏在麻木下的情感。

“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