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予轻手轻脚挨着迟绪躺下,试图藏起小心思,佯装无意,胳膊和迟绪的胳膊贴到了一处,躺好之后,她才回答:“三天。”
过了十二点的今天是正式开始的第一天。
“这样啊,那我们最晚后天就得往回赶,一千五百多公里呢,你可真惨,居然只有三天假。”好像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赶路上了,真正能够欣赏风景的也只有一个晚上,还得是遇上迟绪这样常年在路上跑的,换个人三天来回跑两趟都会崩。
“你累的时候就换我,”林霁予没想让迟绪独自承担所有的路程,“如果来不及回来,我可以请假,没关系。”
“能回来,别担心,也不用你替,我经常在路上跑,习惯了,最凶的时候我从川省回靳,第一天早上十点多开始跑的,第二天十一点多就到了,放心,在这件事上,我很靠谱。”迟绪信心满满,哪怕只有三天,她也能带林霁予去看看崇山峻岭。
林霁予嗯了声,抬起手,想要挽一挽耳边的头发,眼角余光瞥见迟绪粉扑扑的脸颊,犹豫一瞬,还是问了一句:“迟绪,真的很不舒服吗?”
迟绪:……
“当时是有一点,”她像是不太自在,脚趾无意识动了动,错开林霁予的目光,“不过现在又没什么了。”
林霁予勾住迟绪的手,侧过身去凝视她,“那你为什么不教我?”明明她叫姐姐了。
“我以为这种事是无师自通水到渠成的,差不多时候就会了的那种,没想到你……”迟绪也是有苦说不出,难得林霁予强势一把,真要有点什么,她还能一股脑把锅甩给林霁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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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霁予还是那个小不争气。
“连这种事都要我手把手教你,霁予,我也要脸的。”迟绪的手盖在了脸上,她的手指十分修长纤细,一只手能轻而易举盖住整张脸,“说多都是泪。”
还是睡觉吧。
“对了,我发现你一喝酒就色得很,下次出去还是少喝点,免得第二天醒过来身边不知道睡了几个人。”
临睡前,迟绪实在没忍住,叮嘱了一句,借着酒劲色胆包天的林霁予实在是个危险分子,光是那张清绝的脸,就没几个人能顶住的。
或许是怕再来一次让迟绪更不舒服,林霁予终于老实了,她牵着迟绪的手,没再多问一句。
第二天天一亮,迟绪就盯着俩黑眼圈起来了,有气无力的模样像被吸干了精气似的。
林霁予迷迷糊糊拿着洗漱用品进到卫生间时,就听迟绪在那嘀咕,言语之中充满不解:“我怎么能做这么离谱的梦,林霁予居然要拿炮机轰我,我都还没用过呢。”
天杀的,都怪林霁予。
林霁予:?
“炮机是什么?”
迟绪:……
火速把牙刷塞进口中,含糊不清:“什么炮机,你听错了。”
林霁予不信:“你刚刚说,我拿什么轰你?”
迟绪板着脸,“哦,我昨晚梦见你跑去开轰炸机了,我在下面避难,抬头一看你阴沉沉地冲我笑,然后给我投了一枚炮弹,说要把我给轰死。”
林霁予直觉迟绪最开始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但迟绪摆明是不想解释给她听,她暗自记下“炮机”这个关键词,准备回去之后偷偷百度。
光线明朗,迟绪开始了她日常气势汹汹的赶路行为,限速120她直接跑140+,遇见龙门架就踩刹车,没有摄像头就疯狂往前去。
民宿的位置在山脚,四周群山环绕,抬眼望去,哪儿哪儿都是幽深的绿色。
“来得这么早,还以为你们八九点才过来。”
民宿老板娘穿着一身紧身的小背心,下面则是一条米白色的阔腿裤,叼着烟酒过来给迟绪递了一支,递到林霁予跟前时,林霁予摆了摆手,“谢谢,我不抽。”
“我以为高速会很堵,结果一路跑过来没什么人,早到了。”迟绪动了动胳膊,“最主要是坐得我屁股疼,介绍下,我朋友,林霁予。”
“霁予,”迟绪轻唤了一声,等林霁予眸光落在她身上时,她才指了指老板,“民宿老板,高山,我一个车队的车友,她有专门带队跑揽月山的,厉害得很。”
“德行,那还能比过你了,正好你来,明天给我带队上揽月山?”
“带个锤子,霁予没跟过车的,我们走正经的路,你那些烂路等下回,露营装备帮我弄弄好就行,再备点烤肉,酒的话……”
迟绪原本是想在揽月山上过夜,她看了天气预报,这两天天气好,看日出是一绝,烧烧烤,再喝点小酒简直不要太舒服,可林霁予的酒品吧……
林霁予当机立断插了话:“带点吧。”
迟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