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哈达福晋,她退却了。
她是不是应该勇敢一些,反正无论嫁给谁,都是今天这样的样子,也许,那个人是豪格,自己还得偿所愿,比起而今,一无所有,要好得多。
或许,自己就原谅他了。当然,也可能更恨他。
一条没有走过的路,是不知道结果的。
豪格放下她,感觉到即将分离,陈颜心中的恐慌占据一切,她本能想要伸手,抓住豪格的衣袖,手背擦着豪格的衣袖而过,布料触感清晰。
下一瞬,手腕被另一只手捏住,大夫的银针扎进虎口,痛意尖锐,将她拉回现实,陈颜慢慢恢复清醒。
想,已经没有用,现在,她要去面对自己选择的路。
“福晋,您现在肚子还疼吗?”大夫的手按在她肚子上,仔细感受着内里的动静。
陈颜摇摇头,“不疼。”
带着药味的参片被塞到口中,哲哲轻轻擦去她额头细密的汗珠,安慰道:“别怕,额格其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先好好休息一会儿。”
哲哲的手很暖和,陈颜点头,渐陷入梦乡。
豪格放下陈颜,迅速转身离去,快马赶回城中,去找接生嬷嬷。
两个嬷嬷进入产房,帐篷掀开那一瞬,豪格不断往里看,试图在有限的缝隙中,看到令自己心安的场景。
将陈颜抱进行帐,他才后知后觉感到手中湿润,低头一看,掌缝之间,暗红蜿蜒。
是血。
他的衣摆上,也晕染大块暗红。
都是血。
豪格的心,猛然揪了一下。血对于男人而言,是严肃的。战场上见到血,意味着杀戮与死亡。而现在,死亡的阴云似乎要再度聚拢。
他焦躁不安,不断向帐中望去。
一旁正为陈颜担忧的杜勒玛不妨捕捉到豪格的异常,她打量了豪格一眼。
他很着急,着急得不像是个关心婶婶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