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口陈年老痰,粘稠富有弹性,黄到发绿的痰渍在方忠勇的鼻尖晃悠。
老太太满脸愤怒,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让你们这坏家伙来山寨捣乱!”
方忠勇一脸的生无可恋,开始坐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也不跑了。
“为什么受伤的只有我?!你们就会欺负我!呜呜呜呜……你们才是坏人。我是被你们抢上山当新郎官的。呜呜……”
“我也没说我想上山啊,是你们抓我来的,你们大小姐对我还始乱终弃,临了拜堂前还换新郎官,我还没骂人呢。”
“你们这些该死的土匪,还有没有天理啊,就会恶人先告状。”
“呜呜呜,我命真苦啊,我还以为你们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士,哪想到你们是这么没道义的匪徒。”
“你们这里的男女老少都不是好人,呜呜呜,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算什么本事?”
方忠勇对着山寨老弱一顿疯狂输出,他们竟然也听进去了,开始面面相觑,有点不好意思下死手了。
他确实是被抢上山来的,说的也没错。
他确实被发财大小姐始乱终弃的,也没毛病。
那这样看来,他确实有点惨啊。
他说的道义侠士,已经PUA了山寨众人。
这道德的枷锁让他们止步不前,不敢妄动,众人此时不约而同的纷纷看向他们的寨主,破财。
希望寨主发话,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沈从之瞅准破财一个破绽,故意露出自己的空门,近身贴近破财,破财一喜,出手攻向沈从之的空门。
却不想,只听“唰”的一声,沈从之双手快速伸向破财的头顶,竟将破财的假发一把拽了下来。
刹那间,原本还气势汹汹、不可一世的破财,瞬间露出了他那稀疏的地中海发型。
只见他头顶周围稀稀拉拉地竖着那么几撮头发,在风中可怜兮兮地凌乱飘动着,就像几根枯草在风中颤抖。
破财先是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道一般呆愣在原地,随即那脸色瞬间涨得如同熟透的番茄一般通红,双手慌乱无比地捂住脑袋,扯着嗓子尖叫起来:“我的头发!我的头发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