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夫君的种种好处,时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以唇瓣轻触他的脸颊,声音细若蚊蚋,却满含柔情:“夫君,我不饿。”
感受到她的亲近,岱钦嘴角微微上翘,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两人腻在一处,细语绵绵,过了好一会,岱钦瞧着夜色渐浓,便哄着时鸢睡下了。
岱钦发现时鸢有个习惯,那就是她一旦做梦后,再入睡,就会变得无比黏人。
此时她窝在他怀里,双手紧搂他的脖颈,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将他缠的快喘不过气来,偏她还不自知,睡得格外香甜。
岱钦无奈,温香软玉在怀,却也舍不得将她推开,只盼着天明快来,好让他能稍稍松口气。
相比于时鸢与岱钦在草原上的岁月静好,此时还在路上日夜兼程的敖登,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艰难与困苦。
此刻,敖登正孤身一人,在一条蜿蜒曲折、崎岖难行的小径上艰难跋涉。
夜色如墨,星辰隐匿,只余一轮残月高悬天际,洒下淡淡银辉,将敖登那疲惫而狼狈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更显孤寂。
他的马,早已在他不舍昼夜、马不停蹄的奔逃中,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倒在了这茫茫土地之上,成为了他逃出生天却又失去依靠的见证。
敖登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脚,踏过荆棘,越过沟壑,每一步都似重若千斤。
更添悲凉的是,他身上的伤口,在夜色的掩护下,隐隐作痛,如同无数细小的火苗,在不断地灼烧着他的心神。
回想起那日从岱钦部落中逃出的情景,敖登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不甘。
“哼,岱钦,你等着,我敖登绝不会善罢甘休!”敖登低声咒骂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他用力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汗水混杂着泥土与血迹,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模糊不了他心中的仇恨与野心。
他试图让自己在这无边的黑暗中保持清醒,以免被这无尽的苦难吞噬。
夜色渐深,寒风如刀割般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