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不止他,还有此次前去治水的所有官员。
想杀谢树他们的人,似乎也很好猜,看来洛州当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让某些人不惜铤而走险,刺杀朝廷命官,也要阻止他们前去洛州。
不过,依照钱元真的性子,怎会如此大胆,他们这一行人中,可还有赵继,不过用狗急跳墙这个说法似乎也说得过去,但谢树总觉得有什么是自己未曾注意到的。
面上沉思,谢树没注意到,不知何时,南荣沧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看着俯身朝自己行礼的谢树,南荣沧轻笑一声,还真是没想到,谢树醒过来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给他行礼问安。
“如今在外头,安王不必多礼,唤我扶渊如何?我记得殿下的乳名是叫,长安。”
大景皇室子弟一般没有表字,只称乳名,毕竟是皇子,就算取了表字,也没几个人能叫的,而这乳名,却是亲近之人皆可唤之。
南荣沧倒是有字,表字扶渊,但他一路走到今日,不说唤他的大名,能唤他表字的人,其实也都寥寥无几。
但如果对象是谢树的话,南荣沧心底竟还多了点儿期许,谢树哪次见着他,不是私下称亚父,就是朝堂之上唤他摄政王。
南荣沧都快怀疑,这小病秧子莫不是根本就记不得他叫什么吧。
“于礼不合。”
谢树敛眉回了一句,没有应承南荣沧的话,他和南荣沧,似乎还没有熟到能称字的程度。
目光扫过南荣沧手中的药碗,里边散发的味道,与他口中残留的气息别无二致。
他记得,距离驿站最近的是金华镇,看样子,是南荣沧先一步带他来了此处找大夫。
冷清清地四个字飘进南荣沧的耳中,看着谢树毫无波动,甚至显得有些冷漠的眉眼,南荣沧那点儿期许,一下子碎成了齑粉。
于礼不合?谢树倒是守礼,南荣沧差点儿就被气笑了,可惜他南荣沧可不是什么守礼的人。
“罢了,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先喝药吧,长安。”
把手上的药递到谢树面前,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南荣沧眼底浮现出一抹笑意,作势要喂谢树,目光盯着谢树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