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当时南朝人屡次进犯大景,而能与南朝将领对抗的只有文世远,怕是文家也留不到现在。
但对于谢树活不过二十五岁一事,谢植始终留有怀疑。
尤其是见到谢树本人后,虽有病弱之气,却也不像是只能活几年的模样。
压下心头的想法,亲手替谢树系好绸带后,谢植才退回了原处。
背在身后的手微动了动,残留的凉意让他忍不住蜷了蜷手指。
“王德海,替朕送皇兄回宫。”
谢植的动作一套下来行云流水,只是在谢植倾身披披风时,谢树微不可察地后仰了仰,幅度极为微弱。
除了一直盯着谢树的南荣沧,旁人无从发觉。
心情莫名好了点儿,南荣沧忽然觉得自己跟谢树这个病秧子计较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到了咸安宫的宫门,谢树就取下了披风,叠好后交还给了王德海。
御用之物,谢植可以给他披上,他却不能一直披着。
王德海也没有多说,恭恭敬敬地接过了手,他算是瞧出来了,这位安王殿下倒是有两把刷子,还没有人能让陛下在和摄政王相处时如此高兴过。
哪回见了摄政王,他们陛下不在盘龙殿发一回疯的,那嗜血疯癫的模样,像是索命的阎王似的,从盘龙殿抬出去的小太监,就没少过。
这种时候,就连他,都不敢上前说话,但今日他瞧着,陛下心情不错,应当不会像往日那般。
这都得感念安王殿下啊,所以这会儿王德海对着谢树,脸上的笑意都真实了几分。
“安王殿下,容奴才多一句嘴,陛下日子艰难,奴才看在眼里,心中也着急,如今也只有殿下您,能让陛下高兴两分了,奴才斗胆,若是得空,请殿下能多去瞧瞧陛下。”
王德海说的真心实意,谢树却是微顿了顿,难得眼底浮现出了一抹困惑,王德海莫不是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