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跃自然知道他指的什么,猛然起身跪在地上,“草民知错,望殿下海涵。”
“仅此一次,起来吧。”
“是。”
……
或许是话已经说开,待重新落座后,百跃的神色并不似方才那般纠结,而是变得从容。
他笑着道:“草民这些小技俩果然瞒不过殿下的眼睛,殿下心如明镜,百跃佩服。”
是的,他今日说出那番言论就是故意的,他将所有责任推到宋辞身上就是为了引起苏若清的注意。
虽然宋辞给了他保证,但他并不完全相信。
他们合伙将太子瞒在鼓里,闹出这般动静,凭苏若清对百姓的在意,谁敢保证他不会迁怒到无名山头上。
如果他不为无名山的人作保,朝廷又怎么可能轻饶了他们。
因此,只有苏若清亲口做出承诺,他才相信。
当然,他也是在赌,赌宋辞在他心中的分量。
很幸运,他赌对了。
他果然来了。
……
听了百跃的话,苏若清嗤笑一声,目光落在盏内晃动的茶水上。
“恭维的话就不要说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说罢,他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抬眸看向百跃。
百跃认真答道:“草民之前说过,草民只要严铭谨及其党羽死,只要无名山的人活。”
苏若清闻言笑了笑,“这个孤记得孤之前就答应过你。”
“是,您是答应过我,但今时不同往日。”
说到这里,百跃忽然跪伏在地,高声道:“草民被仇恨蒙蔽双眼,犯下大错,草民认罚,是杀是剐都无所谓。但他们是无辜的!”
“千错万错,皆是草民一人之过,草民恳请殿下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说罢,他将头重重磕在地上,俯身不起。
四下俱静。
苏若清看着跪伏在地的人,忽然轻笑了一声,问道:“他们是无辜,但那些百姓就不无辜了吗?他们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