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不再停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宋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他再次跪坐在父母的棺木旁,想起方才宋辞眼神中的淡漠,他心中微痛,低声喃喃道:
“父亲母亲,小辞她……好像并不完全信任我……”
暗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听到有脚步声走近,钱广义缓缓睁开眼睛,隐约看到有一人拿着烛火走近。
虽然看不清来人的样貌,但钱广义知道那是宋辞来了,他努力的想要睁眼去看,可是不能……
由于被关在黑暗中太久了,钱广义只觉得那烛火太过刺眼,因此只能轻眯着眼睛去瞧,直到适应光亮后才完全睁开眼睛。
此时,宋辞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眸中一如既往的淡漠。见钱广义已经醒了,宋辞也没废话,立刻道:
“你的家人如今已经在我的手里,一会进宫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钱将军应该明白吧?”
宋辞话落,钱广义低声笑了起来。“我当然明白,只是……”
他语气微顿,抬眸望向宋辞,眼中闪过浓烈的不甘。“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还是想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会怀疑我的?当时数万大军尽灭于格木山,我冒死拼出求援,为此不惜身受重伤。明明一切都很合乎情理,明明当时你已经相信了我,为什么又会怀疑呢?”
宋辞闻言嗤笑一声,目光冷冷望向他。“当时我是相信了你,但你万不该说是去往青州求援。青州距离禹州虽近,但青州总督与我父亲早年曾有嫌隙,万不会出兵援助。若你真的是奉我父亲的命,怎么可能会去青州求援呢。”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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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答,钱广义突然大笑起来,“原来是这样!是我棋差一招,竟然不知道此事!是我疏忽了……”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怪你。”宋辞望向他,耐心解释道:“因为只要你不是真的奉命,是不可能知道这个的,就连你背后的刘畅,也是如此!所以,不怪你棋差一招,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死局。除非你能冒着舍近求远的风险去往他地求援,否则,无解。”
钱广义闻言依旧在笑,只是声音却愈发悲凉。宋辞见此也不着急催他,静静的等在一旁。
许久后,钱广义终于止住了笑,面色愈发苍白。“那日,你给我下的什么?”
“十日醉。”宋辞答道,“顾名思义,只要沾上,哪怕是一点,也要昏迷十日才行。”
“是那日你扶起我时下的吗?”
宋辞没有否认,她定定瞧了他一眼,嗤笑道:“将军以为呢?”
你以为,无缘无故的,我会扶你吗?
钱广义没有说话,再次笑了起来。宋辞见状朝门外看了一眼,“将他绑起来带进宫。”
“是。”
守在暗室外的两人应了一声,立刻拿着绳索走了进来。
看着宋辞逐渐远去的背影,钱广义心中突然生出浓烈的不甘,他大声喊道:“宋辞,你说我不忠于国,难道你就忠了吗?此事虽说是刘畅从中作梗,但默许的人是皇上!若不是皇上默许,谁敢敷衍运往北疆的粮!”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钱广义以为宋辞会发怒,会冲过来质问他,可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