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应该还有这样的竹子,我现在就上山去找。”
他抓起桌上的短刀,背了背篓就出了门。
周应淮来到厨房门口,双手环抱胸前,懒懒靠在门口。
“怎么不让他自己想?”
“你不是说申时为止码?眼看就到时间了,他都急成什么样了,眼里就只有那半个竹筒,哪儿还能想到别的东西。”
周应淮不赞同。
“这本来就是考验他的变通能力,不能光以眼前的东西来限制自己。如果他能静下心来就一定能明白眼前的竹筒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真正好用的还得是哪些小的竹节而已。”
“他想的那些法子都是可行的,但他想的太不周全,明摆着就是没做考虑好,随意敷衍我的。”
这话傅卿也不赞同。
“少禹才七岁,他还是个孩子。他从小长在乡野,你又不送他去上学堂,他能学到多少?就算是打猎用剑箭你也才教了他一阵子而已,你还想他一下子就能跟你比肩吗?”
周应淮摇头,“在学堂能教你这些?那帮文人只会咬文嚼字,你让他到天剑地上他都不知道那是粮食还是野草。这些都是生活里的经验,正是因为他长在乡野,才更要懂得变通才是。”
这话傅卿反驳不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周应淮心口一窒,“你总不能帮他一辈子。少禹是很聪明,但太聪明也太容易自负,他总得学会多思考,而不是事事依靠别人。”
他看了眼正在陪乐安玩耍的玉丫头,突然压低了声音。
“若是以后他还想回去,他总得学会一些能让自己活下去的本事。”
傅卿手上动作一顿。
“他不会走的。”
周应淮眉峰轩起,“他告诉你的?”
傅卿摇头,“他没说,但是我知道。”
他轻笑,“你怎么知道的?”
傅卿也跟着笑,“因为我是他娘。”
少禹喊了村里的孩子一同山上,将手里的竹子拿出来给他们看。
“就照着这样的捡,有多少捡多少。”
狗蛋不理解,“那这个干什么?烧火吗?”
少禹摇头,“明天我们要上山拉绳索,需要用到这个。”
早听说要准备拉绳索送水下山,听说这事儿自己也能尽一份力气,这帮孩子顿时来了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