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南溪心里也跟打鼓似的,陈时桉又不说是因为何事,只能先跟着去看看。
来到李淮景的寝殿外,陈时桉停住了脚步。
南溪疑惑地看着陈时桉道:“陈将军这是何意?”
到了这般地步,陈时桉也只能如实告知南溪,看看南溪能否有法子劝解李淮景。
南溪犹豫了片刻道:“连如月姑娘都没法子,陈将军,你怎知我就能行。”
陈时桉虽平日里不太喜南溪,但这关键时刻,什么法子都得试一试。
他严肃地盯着南溪道:“南溪姑娘,睦王爷平日里对姑娘也很是照拂。还舍命救过姑娘两次,我想姑娘看在这些情分上,是不是也能帮王爷一次。”
救过自己两次?南溪愣住了,只有冰湖那次啊。
现在也不是追问的时候,不管怎样李淮景都是她的救命恩人。
想到这,南溪理了理衣服对陈时桉道:“我只能去试一试。”
当南溪推开李淮景寝殿的大门时,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殿内一片狼藉,能摔的能砸的皆已全部稀碎的躺在地上,小几茶桌矮凳都翻倒在地,有些破碎的已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李淮景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床榻边,染满鲜血的手拿着酒瓶肆意挥舞着。
他头发蓬乱,面目苍白,眼神空洞,衣衫上还有斑斑的血迹。
此时的李淮景犹如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孤独、无助和悲伤充满了他的全身。
南溪默默无言地看着这一切。
她的眼中浮现出几日前才骑在赤色高马之上,白衣翩然的通过城门的李淮景,那一刻他的身姿挺拔如峰。
而眼前的这个睦王爷面如死灰,仿佛这个世界已把他抛弃。
这才隔了几日,人怎么就脱相成了这样。这天家腹地也真不是个好活人的地儿。
南溪知道,定是李淮景进宫后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不该如此消沉。
想到这儿,南溪也没有去拉李淮景,任由他坐在那独自撒酒疯。
她默默地将满地的碎物都清理干净,以防等会李淮景疯跑时伤到他。
说来也奇怪,李淮景倒是没有朝南溪扔什么东西。
只是喝几口酒说些胡话看几眼南溪,如此往复,直到他倒尽了瓶中最后一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