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许久未见,但当年在京都,李淮景和斐信还有过一段同窗的往事。
只不过那时一个是不受宠的皇子,一个是当朝宰相的儿子,虽为同窗共读,但两人却互相不对付。
李淮景嫌斐信长的过于妖孽,斐信嫌李淮景是个病秧子,处世过于闲散,个不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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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各自立场不同,就更没有同肩并站的理由了。
在这睦州,两人都有官职加身,再加上旁人众多,神色倒都稍加收敛了些。
“既然破案心切,那倒不如今日就地开审,本王这鸡鸣堂赈济灾民事关重大,也免得夜长梦多。”李淮景步步紧逼,根本就不给林蔺石回转的余地。
在南溪眼里李淮景如此力保她无疑也是为了鸡鸣堂。
鸡鸣堂需要南溪,李淮景需要鸡鸣堂,林刺史也拿自己无可奈何。更何况这祸事也不是自己做得。
既然是相互利用,南溪便抱着这个念头,打定主意稳如泰山,就看今日李淮景如何能将自己置之于这事外。
就地审问,这在整个睦州还没有先例,谁叫是睦王府的人呢,又关系到赈灾大事。林蔺石丝毫不敢耽搁,怕是误了睦王爷的大事,又不知道有什么盆子扣在脑门上。
见斐信也未曾反对,林蔺石就在这鸡鸣堂开堂审问起来。
林蔺石主审,睦王爷李淮景和监察御史斐信陪审,如此大场面的提审案堂,也让在场的众人们议论纷纷。
这入秋的睦州天气微凉,可主审林蔺石却冷汗如雨,不停地用袖子在脸上擦来擦去。
这案子如何审,睦王府的药童终归是王府之人。认真审,这睦王爷李淮景看样子是有护犊之意;潦草审,这御史斐信也不是吃素的,定会扣个徇私枉法之罪。
林蔺石左右为难,南溪跪于堂审之中,王爷和御史端坐于上位,府衙兵士立于两侧。怎么看都是如此的森严肃穆的堂审,但其中的蹊跷恐怕只有各中人等自身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