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记忆中,这是江以墨第一次主动踏进她阁院。
可他头一次来,就听到自己这般窝囊无用,连一个丫鬟都使唤不动,还被丫鬟说教,他心里应该更看不起自己了吧?
她低眉敛眸,紧紧攥紧指尖,羞于去看男人的眼。
她本就因罪臣之名高攀了江以墨,现在又险些被老太监玷污,甚至还闹出了人命……
她身边不幸的事一件连着一件,连惹得身边的丫鬟都看不起她……
这样卑微到谷底的人,如何能配得上江以墨那个尊贵到云端的清冷公子?
只可惜她一开始痴心妄想,错把他的礼貌性帮助当成了几分好感,企图去肖想沾染一个与自己有着云泥之别的人。
她以为初见,他主动出手帮她,也是带着几分欢喜的。
现在想来,像江以墨这种表面待谁都温润有礼,内里则清冷薄情的人,是不会轻易看上谁的。
他傲然却又慈悲,当日就算求到他大门前的人是个乞丐,他也会施以援手,所以,自己在他心里从不特殊。
江以墨如今未将她休弃出府,已经算是保持着一个温润公子的涵养了。
思及不堪的自己,她越发觉得她现在连叫夫君二字也越来越烫口了。
江以墨目光扫过她低顺的脸,发觉那张原本娇俏纯净的面容的确不似往日红润,衍满浓重的病态破碎气息。
他在她桌前落座,眉目不由促起几分,“听说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