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慈善事业一直都是我热衷的,这个你也是知道我的呀。”
随着张文文闲聊几句,宁涛也放松了不少,只要不看屏幕上的文字,他完全不会感到自己身体上存在什么问题,正常人的感觉就是浑身都没什么感觉。
神经外科的咖啡味道也不错,宁涛对生活品质很有研究,咖啡自然不在话下,等他从病症中放松下来,很快便意识到这个咖啡的味道和上午在另一家医院喝到的同属一款。
所以在当天晚上,可以说是宁涛有生以来最混乱的一个夜晚,当他再次见到沐春时,很快想到了这两杯咖啡的味道,苦涩中带着香气,扑朔迷离带着不真实。
症状是层出不穷的,从医院回到律所,简单处理了一下他离开期间的工作,将最紧急的和不得不由他处理的部分完成,宁涛打电话给楚琳,电话那头未婚妻的声音异常明朗,好想用了很大力气想要表现一种健康的声音,急促又克制的雀跃。
快要结婚的女孩该有的快乐,宁涛虽然是男人也能理解这种喜悦实属正常,若是缺了这份心情,反倒是好像在说两人的结合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人言可畏,在这个圈子里,闲言碎语并不少见,只不过身处在他当下的位置,这些话成了嘈嘈切切的低语,在他的听力之外,被小心隐藏了起来。
隐藏而已,其背后的想法并不会因为分贝很小而消失不见。
他们的爱情顺理成章,步入婚姻也是水到渠成,宁涛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事业和爱情本就可以相互联系相互增益,就好像太阳和月亮,谁也不能说自己是独立于对方而存在的,当然古往今来总也免不了有些人会说月亮之光借由太阳。
在他背后说宁涛借了楚琳家的人脉资源才能年纪轻轻成为律所合伙人这样的话也绝不会少,可是宁涛从来不会在意这些。
张文文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近来工作繁忙要说没有心事自然是自己骗自己,但是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较高的工作压力是他的生活,大学以来就是如此,他热爱自己的事业,对工作、对当事人都是问心无愧,对至高无上的法律也始终报以敬畏之心。
至于心事,宁涛想不出来。
“也许应该找一个更合适你的医生。”张文文这般建议。
车子缓缓沿着青烟路一路西行,朝着落日的方向,还未到整个城市的打工人都下班的时候,高架桥还算通畅,地面交通井然有序,司机不被堵车所扰,可以开车的时候兼顾浏览路边的风景,看太阳仿佛长了脚一般朝海的尽头移动,最终,宁涛想,太阳会收起它的四肢,变回圆球的模样,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将身体蜷缩起来,越来越紧,收集起为数不多的力量,最后成为一个点,在海平面的保护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