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再也不会忘记罗伯特冰箱上那些因为黑暗的暴怒蔓延而伤痕累累的痕迹,不会忘记这种病不仅仅不容易治疗而且很多人甚至都无法得到准确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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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整个案例记录后,沐春伸展了一下手臂,说道:“我都记得了,罗伯特医生是一个非常让人喜欢和敬重的人。”
沐笑倚靠在书架前,端着咖啡杯,两点的日光在她右侧的窗台外,沐春发现窗台上也有一盆半夏。
“你也喜欢养这种植物吗?”沐春走上前看了看装在一个很普通的花盆里的很普通的半夏。
“嗯,因为好养,我经常会到处跑,好看的花养不了。”沐笑随意解释着。
沐春觉得没有这么简单,这两盆半夏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他把这件事悄悄记在心里一本名为《两个沐笑》的笔记本上。
暗自思考了片刻,沐春突然想到,也许还有很多其他的小细节可以发现两个沐笑之间的联系,这些联系中也许能慢慢找到两种人格的沐笑是如何变化和交替的,究竟哪一个才是主要人格。
沐春尚在思考,沐笑走过来看了他一眼,关切地问,“是不是遇到了新的妥瑞氏症患者?”
沐笑说的没错,这正是沐春急于来找她的原因。
“嗯,是的,但是又不能说一定是,我只是感觉和推测。”沐春回答。
虽然从谢纯平的叙述来推断,谢纯平的孩子的确可能是妥瑞氏症患者,但是一切都要以见到孩子以后才能诊断,所以沐春决定暂时先不和沐笑讨论谢纯平的儿子谢小飞的案例。转而问道了小兰平现在的状况。
沐笑看起来非常了解小兰平的情况,她说小兰平现在在绕海,最近还交往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的名字叫大海,也是一位妥瑞氏症患者,并且大海还是一位音乐人,两人相处的很好,很让人羡慕的一对。
“五月份的时候会有一个公益微电影大赛,组织或者个人都可以报名,这个比赛的奖金还不错,一等奖有三万元公益奖励,入围奖也有两千元,所以我已经推荐给小兰平了,她和他的男友正在申请成立【妥瑞氏症患者之家】,他们打算拍摄5名妥瑞氏症患者,以记录片的形式记录患者的日常生活,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角度。
虽然未必能够拿到一等奖,但是这样的形式能够让社会上更多人了解这种疾病,很多家长也能早早就知道孩子的一些问题并不是他们不乖或者不懂事,他们是——无可奈何的。
不要让孩子再平白受更多的苦,他们很多人本身已经承受了很多。
大海那边初步的拍摄计划已经确定了,但是涉及到大海和小兰平需要来回五个城市以及长达三个月的拍摄和制作时间,我决定从我们的公益基金里为他们申请一部分资助,这件事情既然你现在都已经恢复记忆了也应当由你一起决定。”
沐春对这个决定当然是百分之百支持的,另外沐春又问沐笑,“拍摄需要很多设备吧,他们的设备要如何解决?”
沐笑笑了一笑,“真是细心的沐春老师。这一点你来之前我也已经想到了,于是给【盲人电影协会】那边打了个电话,他们的负责人听说是为了公益微电影的事情非常支持,只是可惜他们那里主要是做一些电影旁白方面工作的,没有能够用来拍摄的摄影机。
虽然他们没有,但是负责人很热心的介绍了【残疾人旅行小队】的负责人给我,说是他们那里有日常出租给残疾人的摄影设备,有些还很不错,需要的话只要按照流程租用就可以,费用几乎等于免费。”
“看来还是公益组织间相互帮助啊。”沐春虽然高兴,可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失落。
他的失落应该是藏的很深的,但是沐笑好像还是看了出来,她没有说破,只是安慰沐春,“凡事都是由点到面的,只要一直有人关心,一直有人在做,总有一天会有量变到质变的时候。
我们一开始做公益的时候不是也就只有两个人吗?
去年全球参加【为精神健康行百万步】的人数已经超过了十多万人,并且还有数以千计的小狗也参加了哦。”
听到沐笑这样说,沐春又有了信心。
“好,那就继续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星河灿烂所以期待。”
两人刚聊完案例,张文文出现在门口,看见沐春就像见了救星一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这里,本来我是想来请教笑学姐的,你在这里就太好了。”
沐笑转身看着窗外,沐春则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张文文才好,他刚才这么来上一句意思是沐笑的专业水平比不了沐春吗?
张文文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不妥当,连忙咳嗽了一声,解释道:“笑学姐,我的意思是,这种粗活就让沐春老师来解答就好了,笑学姐负责貌美如花就是。”
还没说完就看见沐春尴尬地看着他,张文文摇摇头,对沐春使劲使了几个颜色,沐春却是摊摊手脸上写着——事到如今,我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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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文博士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需要身心科协助的病症,我给你倒杯咖啡,你现在说吧。三点还要开会,你不需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