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慕司了,他身边什么没有……
这世上的温情从来不属于他,家人,亲情,爱情,从未出现在他身上过,他是个连神都不会垂怜的弃子。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而他被裹成了木乃伊动弹不得。
泊聿沉默许久忽然开始发疯——
他扯了手上的输液线,将吊瓶打的粉碎,医院的器械被他推倒,像只疯批二哈在到处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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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进来都惊呆了,“先生,先生你怎么了?”
泊聿从床上摔在地下,绷带渗出丝丝血迹,躲开护士触碰他的手,“别碰我!”
即便如今他还保持着洁癖。
护士分辨出他是在发疯,不是精神失常,还是提醒道:“先生,你冷静一点,你砸碎的仪器价值十五万。”
泊聿冷冷抬眸看她,琥珀眸一片猩红。
薄唇轻动:“区区十五万。”
护士:“……”
“您要干什么呀,您想上哪去?”
护士焦急地看着他,泊聿如今没有轮椅,他艰难地拖着长腿在地上轻动,并没有理会护士的话。
他双目猩红的维持着最后尊严。
直到面前出现一双黑色短靴。
那人腿生得修长,踩着短靴站在他面前,冷白面容被光照的看不清。
“你出去吧。”
护士看着他欲言又止,“你不是,在门外站……”
站了四个小时没动的古怪青年?
病房的门重新阖上,泊聿缓缓闭上眸又睁开,“你是特地来看我笑话的,是吗?”
头顶传来冷淡一声,“是。”
慕司居高临下望着他,往日永远尊贵优雅的先生,如今狼狈不堪趴在他脚边。
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身上绷带渗着血,脸上脖颈上也满是伤痕。
那群保镖根本没有保护他。
但也算他活该。
或许是被他赋予自由,慕司的嗓音毫不留情,“先生,您现在可真狼狈。”
“……”
泊聿从来受不得旁人半分挑衅,“说什么?你这畜……”
慕司单膝蹲在他面前,双指擒住他下巴。
“闭嘴。”
泊聿一双猩红的眸盯着他,满是怒火和不甘心。
随后他被人抱起来,走向他爬行五分钟都没到的地方,“想维持你的尊严不想尿裤子就老实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