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并无凶象,去了是大吉之象,不去则是吉利这倒是有些意外。」
「大吉之象,可得未知助力,有可能扬名,可以获得一百道命格元气,一种阳橙命格【稳若泰山】,一件奇物。」
「吉象,无灾无祸,却要失去许多机会,但比起大吉之象,要多获得五十道命格元气。」
陆景稍一思索,又想起七皇子与太子的争端。
「虽有诀书,可终究有血缘,太子正妃想要见我,若我愿意,便合乎情理,趁着这个机会,想来也可以探一探太子口风。」
陆景思绪及此,便对九先生道:「既如此,入宫见一见世面也是好的。」
九先生点了点头,道:「你如今答应,便是代表书楼前去,到时候书楼自然会送你,你进了宫中也是书楼的先生,身份虽然称不上高贵,却自可受人敬重,你便当是去逛一逛太玄宫。」
二人聊了一阵。
九先生描摹的青山画也得以完成。
他拿起画纸,仔细看了看,又和原画对比了一番,失望道:「那时我随手画就,便可得青山之韵,如今我全神贯注地临摹,韵味却不可存百中之一。」
九先生这般说着,独臂又放下画纸,眼中多了些失望。
陆景左右看去,却又见到九先生每次临摹,都是在临摹青山画。
许多的青山画也被挂在九先生房中,各有不同,各有妙处。
「左手执笔,总是更难些。」
陆景劝道:「或许九先生可以试着先描摹些简单些的画,这些青山画笔墨繁妙,笔墨层次只怕有上百之多,临摹起来自然更难。」
九先生好像对这些青山情有独钟,只摇头道:「我最开始学画,便是画青山,那时我还是少年,只觉得画画最简单不过,只需要带些真意,少做些粉饰,却不要夸张卖弄便可。
如今从头再来,却发现这些青山太难画了,每次执笔都令我烦闷不堪,甚至有些厌恶起青山来。」
「可越是如此,我便越想降服心猿、掌控意马,
越想要画青山。」
九先生叹气。
陆景低头看着青山,总觉得这些青山对于九先生,似乎有着莫大的意义。
于是陆景想了想,就安慰九先生道:「九先生画过这般多的青山,想来先生心中的青山也不会负你,既然如此陆景也不再多言,只希望九先生降服心猿意马,能够早日左手成画。」
九先生轻轻一笑,不知为何,笑容中却多了些愧疚。
「不负青山,青山不负我,可我若是……」
陆景不知九先生所想,并不再打扰九先生。
他出了九先生房中,又和关长生、江湖一同,仔细打理了好一会翰墨书院中的花花草草。
书楼有许多好处。
比如书楼之外正值冬日,书楼里面却风景宜人,如同暖春。
院中的花卉也往往始终盛开,不会衰败。
据说这奇异景象,还要得益于夫子曾经在书楼中提下「四季如春」这四个文字。
有伤天时,是元神修士的大忌,容易招来祸患。
就算修为远远不及纯阳,不需要渡雷劫,若平日里动用神通,有违天地自然,自然也会有劫难来临。
每年春天春雷乍响之间,往往会夺去许多灾祸临身的元神修士性命。
正因如此,春雷对于那些有违自然的元神修士而言,也是一道大劫难。
可是……夫子在书楼中写下「四季如春」四字,偌大书楼中的气象因此而改变,持续了许多年。
春雷年年皆有,直到夫子于四十多年登上天关,也不曾有灾祸来临,由此可见夫子之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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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酉时末,陆景才出了书楼。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书楼前马车极少,不仅走了一阵,好不容易看到一辆马车,却又被不远处的一位士子抢了先,上马车离去。
于是陆景只能步行,走了一阵。
陆景脑海中,一道明黄色光芒消散。
陆景尚未察觉,却看到不远处一座贵府前,一位身躯精壮的少年,却被几个躯体健硕,气血涌动的护卫押着。
隐约间,还有声音传来。
「马死了!你又如何能活?」
「那般名贵的巨宛马,就是将十个你卖了,你也赔不起。」
……
「终日读书!读书!你莫要忘了你只是一介马夫,便是读再多书,户籍司上你也并非良人,如今又因读书疏忽,害了小姐、公子的马,就算府中的贵人能容你,管事也绝不会任你这般放肆下去。」
「走!不听话的奴才,打杀了又如何?」
远处的陆景皱了皱眉头,念头转瞬间,竟然发现今日与李雨师相谈时,才获得的那一道明黄机缘,此时却已然消失不见。
「今日路上恰好没有马车,走到这一处府邸之前,又恰好看到了这少年有难……这般巧合……遇到这少年,竟然算明黄色机缘?」
陆景心中思索。
而那几个侍卫,也已经压着那少年走来。
领头的是一位穿着管事衣着,面容白净,眼中却带着些冷厉的中年人。
这中年人大约便是那侍卫口中的贵府管事。
陆景看向那少年。
却见这少年已经遍体鳞伤,身上一道道伤痕抽烂了他的衣衫。
鞭痕渗出血液来,脸上更是鼻青脸肿,嘴鼻中也有鲜血涌出。
可是少年此时,眼神却十分坚毅,眼中虽有些对于前路的惧怕,却并无屈服。
他有气无力,低声道:「那两匹马……不是我的过错,我读书之前……明明栓好马缰……」
「住嘴。」
那管事转过头来怒喝一声,却并未多言。
因为他们已然来到陆景身旁。
管事见到陆景不凡气度,只觉得眼前这少
年应当也是一位公子,便下意识脸上带笑,朝着陆景行礼。
他也并不多言,行礼之后,就继续朝前走去。
那少年耷拉着脑袋,似乎已经放弃挣扎,只是嘴里却还低声说着:「不是我,便不是我,你们今日杀我可以,却不可言是我放开了那马缰!」
陆景心中一动,这少年……且先不提机缘之事,光是爱读书以及这刚硬的心性,就让他多出些敬佩来。
可那管事更怒,拿过一位侍卫手中的鞭子,正想要狠狠抽下。
恰在此刻,一道平静声音忽然传来,落入他和那侍卫的耳中。
「这少年,犯了何事?」
管事脚步一顿,几个侍卫也转过头去。
却看到那配着一柄黑剑的少年士子眼中正带着些探询,低头看着那少年。
少年面容沉稳,语气平静,却自有许多气度。
若是旁人这般询问,管事只怕还要呵斥几声,说一句莫要多管闲事。
可当陆景的目光注视着他,中年管事不由
自主回答道:「这位公子,此人是我赵家马夫,却因失责,致使两匹宛马相斗而亡!
那两匹马是我家小姐和公子的爱马,价值也极贵,便是卖了这奴才,也换不回半匹马来。」
管事说到这里,未曾再多说什么。
可这话中的意思,却已然清晰明了。
这少年被打成这样,还要被拖出府去,凶多吉少,少不得一个「死」字。
陆景并未多言,转头看了看那赵府,问道:「这里可是当朝宣威将军府邸?」
管事听到陆景这般询问,腰杆立刻直了许多,脸上也带出现骄傲来,点头道:「公子说的正是,我家老爷正是当朝宣威将军!」
陆景颔首,看了那少年一眼,轻声道:「这少年好读书,倒是令我有些钦佩,不如我帮这少年求一求情,如何?」
中年管事神色有些变化,问道:「不知公子来自哪家府邸?」
陆景摇头道:「我出身平常。」
中年管事更疑惑了些。
他久在大府中,自然知道有人明知他是宣威将军府上的管事,却还敢出口求情,必然有所依仗,否则出身寻常的少年,又如何敢求情?
于是,中年管事又问道:「公子方才询问我家将军,可是与我家将军相识?」
听到陆景为自己求情,那已然虚弱非常的少年吃力的抬头,看向陆景,眼中还带着感激以及希望。
此刻的陆景也并不愿再多和这管事说话,他问道:「宣威将军如今可在府中?」
中年管事连忙道:「回公子的话,将军正在府中练武。」
陆景看了这光是相遇,便已经是明黄色机缘的少年一眼。
又觉得这少年身为家奴也要读书,和以前的自己也有些相像。
于是他对那管事轻声说道:「我曾受过宣威将军的请帖,那就有劳你通禀一番,就说……书楼陆景,想要拜会宣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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