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果已经铸成,现在哪怕将阿提克碎尸万段,也已经毫无意义了。
目前摆在雷蒙特眼前的选择,无非就那么几条。
一个是干脆杀掉萨尔干城参与这件事的所有蠢货们,然后在大秦来人的时候,主动承认自己管理失误,并主动求和。
但是这个条件,元老院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毕竟罗马帝国是打出来的庞大帝国,可不是靠着卑躬屈膝求和出来的庞大帝国。
作为欧洲双雄之一,并且眼看着就要打败迦太基,问鼎欧洲之巅的罗马,有自己的骄傲。
如果他们做出这样的事,以后还怎么在欧洲立足?
如果他们做出这样的事,那些跟在他们身边的小弟,以后会怎么看他?
所以,罗马是要脸的。
而另外一个选择,就是干脆强硬回击。
反正人已经杀了,货我也已经卖了,你大秦想怎样就怎样吧,我接着就是了。
可是,对如今的罗马帝国来说,这并不是最优解。
毕竟罗马帝国与迦太基正处于战争的最后阶段,不能有一点差池。
所以,无论如何选择,这都已经不是雷蒙特能做主的了,只能禀报给元老院,让元老院去选择。
不过那个东方女人,雷蒙特不得不警告阿提克,别将火引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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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他脚步一顿,冷冷道:“阿提克,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若补救,或许还来得及,否则到时候晚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说着,抬头看了眼那个东方女人,用着涩声的秦语道:“此事.与.我.无关”
说完这话,也不管那个东方女人能不能听懂,便自顾自的再次离开了。
而在他离开不久,南部总督府那边的军队就全面接管了萨尔干城,将整个萨尔干城封锁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直到阿提克被雷蒙特的人囚禁在城主府监牢中,阿提克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沙比托特被抓进监狱,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是你!是你这个蠢货害了我!你姐姐就是个贱女人!贱女人!”
阿提克隔着监牢的栅栏,对着沙比托疯狂输出。
而沙比托只是冷冷一笑,完全不想回应他。
因为事情的发展,根本就是阿提克一手造成的,当初若不是阿提克一意孤行,让自己不要杀人灭口,让自己放人回去索要赎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只能说,自己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跟阿提克这样的蠢货合作。
而另一边,监牢下层的一座水牢之中,挤满了皮肤被水泡得发白,衣衫褴褛,形如枯槁的东方人。
阴暗潮湿的水牢中,只有一扇极小的窗户透着光亮,让他们知道白天黑夜的交替。
因为这座监牢是临海而建,风浪大的时候,时不时的会从窗口那里吹进一些海水进来。
地面上也始终都是湿漉漉的,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以及枯草腐烂的味道。
如果不是在这小小的水牢中挤满了上千号人,他们在这阴冷潮湿的环境中,还可以互相取暖。
但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别说取暖,就是活着,都已经很困难了。
他们这上千号人,无时无刻不遭受病痛的折磨,有的人已经病入膏肓了,而有的人则在垂死挣扎。
此刻,靠近水牢一个边缘的角落里,两名年纪约莫二十五六的男子,正在小心翼翼的窃窃私语。
“大兄,我适才确认过了,萨尔干城的人好像被换了,那蛮夷城主似乎在宴请什么人,我们今晚不妨.”
说到这里,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没人关注他们,又压低声音道;“水牢下面的石块被海水侵蚀严重,这段时间,我不断下潜,已经快要破坏那个石块了.”
“万万不可!”
另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闻言,连忙抬手阻止了眼前男子继续说下去,并压低声音警告道:“家主和少主被带走了,至今也不知道下落,若吾等轻举妄动,恐怕会害了家主和少主!”
说到这里,顿了顿,也环顾了一圈四周,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你先破坏那石块,别着急出去,等再过两天,我利用船仓里的保险柜,套取家主和少主的消息后,再逃出去救他们!”
“这都过去快一年了,你确定他们打不开那保险柜?”
“嘿嘿嘿,那可是大秦银行卖的合金保险柜,专门用来存放贵重物品的,若不是家主有些门路,还买不到此保险柜。那些蛮夷想打开保险柜,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