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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末……洪门倒是又得了一个人才,难怪能够在年初时立压五大山门,夺得新榜魁首。”魏惊蛰悠悠轻语。
身为鱼龙台三大营主之一,他也曾听说过李末的名字。
只不过当时的李末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并不值得他这位大内高手注意,现在看来……
“这个年轻人的成长速度可真快啊。”
魏惊蛰凝声轻语,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穿针引线,瞬息之间,织锦上的一片凰羽便跃然而生。
“还请大人治罪。”
许奇峰重重叩头,再次请罪道。
“相机权宜……你何罪之有?起来吧。”
许奇峰闻言,终于松了口气,这口黑锅他总算是甩干净了,即便日后东窗事发,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大人,那李末……”
“随他去吧。”魏惊蛰淡淡道。
“随他去?”许奇峰愣住了,这可不像是这位营主大人的风格。
“小许,你看我这白鸟巢凰图绣得如何?”
“嗯!?”许奇峰愣了一下,旋即道:“大人手艺超凡,鬼斧神工,当真是活灵活现……”
“命运便如同织锦……少了一针一线也就不完整了……”
“李末……他也只不过是这命运织锦中的一条丝线而已……”
魏惊蛰淡淡道:“顺其自然……才能得到最完美的织锦。”
说着话,魏惊蛰屈指一弹,金丝穿梭,凰鸟的金瞳立时点就,使得整幅织锦活灵活现。
“我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
“宝贝丢了……那夜只要出现过的人没有一个是偶然……他们都受到了命运丝线的牵引……放任自由,顺势而为……那东西必定会回到祠堂。”
“啊!?”
许奇峰愣住了,圆瞪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大人的意思是……那东西早晚都会回来?”
“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费周章?”魏惊蛰冷笑道。
许奇峰似懂非懂,不过却也没有深思,接着道:“大人,我还有一个疑问。”
“说。”
“李末此人反常近乎于妖,这样的年纪便有如此修为和战力,实在不同寻常,偏偏他也姓李,会不会……”
许奇峰欲言又止,求证的目光投向了魏惊蛰。
“你糊涂了吗?那座祠堂里的人是不可以随便出来的……更何况,如果真是那一脉的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名字便会留在宗祠之内。”
魏惊蛰冷笑道:“李末不可能是……”
“我糊涂了……我糊涂了……”
许奇峰彻底松了口气,自己确实太过敏感了。
无生一脉,何等特殊,他们的血脉怎么会流传于红尘之中!?
正因为这一脉的特殊,就连玄天道种都只有这一脉的生命可以承载。
许奇峰可是听三位营主无意中提起过,那位身居八景宫的玄天道种也姓李,出身李氏宗祠。
既然如此,寻常生灵又岂能与那座祠堂扯上关系!?
“李末,任你如何嚣张,跟这些庞然大物比起来,也不过是这织锦上的一根丝线而已。”
许奇峰的心彻底放了下来,低垂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冽的笑容。
……
夜深了。
京城近郊,长恨山。
“老纪,你爹终于愿意见你了?”
李末出了如意馆之后,便来此寻到了纪师。
人啊,不能总是一心一意地扑在工作和事业上。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纪师白了一眼,沉声道:“那毕竟是我亲生的爹。”
说着话,纪师端起青梅酒壶,给李末斟了一杯酒。
“噗嗤……”
李末刚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
“这踏马是什么酒?真难喝。”
李末又啐了两口,只觉得嘴角苦涩。
“你真不识货……这可是我老爹珍藏的佳酿,破天荒许我取出一壶,特意招待你的。”纪师白了一眼道。
“这酒叫做【杏花微雨】……是我老爹一位故人教给他的酿酒法子……初尝确实有些苦涩……”
“这些年,我爹只喝这种酒,一般人还喝不到呢。”
“镇南王的口味真特别……喝不惯……”李末将酒杯推开,如避瘟疫,连忙摇了摇头:“太难喝了。”
“没见识了不是……”
纪师咧嘴笑了:“这算什么难喝,你知道这世上什么酒最难喝?”
“不知道,应该就是这种了。”
“我老爹说……这世上最难喝的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