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心中泛酸。
老甄居然还为他儿子向岳父大人提过亲,想想就生气。
一个祥瑞,好好闪闪发光就是了,娶什么媳『妇』啊。
姜似见郁谨又打翻了醋坛子,好气又好笑:“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说说你为何猜到太子是被父皇御书房的白玉镇纸砸的。”
郁谨叹道:“阿似,你没机会去御书房不知道,我早就观察过了,每次父皇听到不大痛快的事都习惯『性』去『摸』桌上摆着的白玉镇纸。我琢磨着不定哪次他气坏了,就要把那镇纸砸出去了。太子闹出珍宝阁的丑事,转而就伤了头,你说最可能是怎么伤的?”
“用御书房的那块白玉镇纸砸的……”姜似叹服。
郁谨得意瞄了她一眼,笑道:“所以说,断案除了讲直接的证据,也离不开推断。当然推断不能是凭空推断,需要断案人细致入微、明察秋毫、聪明绝顶……”
姜似忍无可忍打断了某人滔滔不绝的自夸:“好了,你这些长处我都知道了,快些说说为何觉得太子是装的吧。”
郁谨冷笑:“哪有这么巧的事,脑袋挨了一下砸就失忆了?”
“或许就是这么巧呢?民间因头部受创而记『性』受到影响的传闻不少。”姜似说着,想到了自己重生的事。
她一眼睁开,就回到了十五岁时。
而十五岁的她不过是病了一场罢了。
许是经历了重生这样离奇的事,姜似对太子失忆反而不觉得奇怪。
郁谨却坚持自己的看法:“阿似,你觉得一个人失忆会是什么样子?”
姜似想了想,道:“茫然,惶恐?”
郁谨点头:“对,至少短时间内少不了这样的情绪。无论太子也好,平民百姓也罢,任谁丢失了过往记忆怎么可能一点不茫然?可今日我在太子眼里并没有看到这样的情绪,他看起来甚至很坦然,轻轻松松就说出自己失忆的事。”
姜似不由点头:“你说得有些道理,失忆了又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没想着隐瞒,也犯不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才寒暄几句就主动提起。他这样倒像是——”
二人相视一眼。
郁谨接话道:“倒像是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失忆似的。人保护自己是本能,失去过往的记忆其实很不踏实。别人知道你,而你对别人却一无所知,这与扒光了衣裳站在别人面前有什么区别?正常人遮掩还来不及,难道还要提醒别人快看啊,我没穿衣裳吗?”
姜似深以为然。
别的不提,就说她重生的事,亲密如阿谨,她都没有吐『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