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世成不给管事琢磨的机会,喝道:“少了两人却不禀明,莫非你在包庇凶手?”
管事吓得脸都白了,赶忙作揖道:“大人,冤枉啊,给小人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包庇凶手啊!”
“那你说说,少的这两人是谁?”
管事不由看向一名婆子。
那婆子是主管后院的,算是内管事,被管事这么一看,汗都下来了,赶忙道:“大人,后宅各院各处的下人都在这了,就是内厨房留了两人——”
“内厨房留了两人?”甄世成听了心中一动,面上无比严肃,“本官再三强调要所有人集中到这里来,为何留了两人你们却不说?”
管事婆子吓得脸色发白:“大人,老奴不是有意隐瞒啊。内厨房哪能离开人,要给主子们备好吃喝,还要准备祭拜夫人要用的东西……内厨房本来有六人,只留下二人已经是最少了。”
“糊涂,还不把那两人叫过来!”永昌伯一听管事婆子提起夫人,勃然大怒。
都这个时候了,这些混账东西居然还想着吃喝的事。
永昌伯却忘了,对于这些下人来说,伺候好一府主子吃喝是顶重要的事。
地面脏了一时无人打扫不要紧,要是主子渴了饿了却不能及时把饭食端上来,说不准差事就丢了,尤其在主子们心情不好的时候。
管事们也是人精,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留了两个老实巴交的在厨房干活,不认为这样对查案有何影响。
没过多时,两名女子被带过来。
其中一人是个中年妇人,穿着一身青布衣裳,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包着同色布巾,看起来干净利落。另一人是个小丫鬟,身上灰扑扑的,十有八九是烧火的。
二人被带到甄世成面前,中年妇人安安静静垂手而立,小丫鬟明显带着慌张,双手交握不停搅着,看起来随时要哭的样子。
甄世成只扫了小丫鬟一眼,注意力就落到中年妇人身上。
妇人的年纪与换下的那身血衣是相符的。
虽说凶手可以反其道行之,故意穿不符合身份的衣裳,但这看起来谨慎,其实是不智的行为。
比如一个中年妇人穿着十几岁小姑娘的衣裙在院中行走,被人撞见等于告诉别人她有问题。
最好的掩饰,就是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