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
王牧视线缓缓扫过众人,开口道:“今日,是我琅琊学院,首届开学大典!诸位能于百忙之中,前来观礼,是我琅琊学院之幸!牧,在此谢过!”
话音方落。
三千所学院观礼席上,无数道身影同时起身。
“少主客气!”
“少主言重了……”
“不敢当,不敢当……”
王牧的视线落在那些学生们身上,脸上出现淡淡笑意:“在我琅琊学院立院之初,这修行界,便有过许多不好听的声音!
有人说,学院就该是为天赋卓越,背景优渥之人所创建。
这样的人,潜力足,资源多,只要投入少量的教育,便能引其成才!
而且其背后的势力,也会感念教育之恩,给予丰厚的回馈。
如此循环往复,学院方能长久。
不像那些寒门子弟,甚至贫民,且不说要投入更多的资源,就是教出来也没什么好处。
修行界每天都在死人,说不定哪天人就没了,相当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有人说,人各有命!
贫民就该有贫民的命,他们生来就该理所应当然老老实实做个凡人。
世世代代活在泥土里!
想修仙,想求长生,那就是痴人说梦,不自量力!
哪怕他们的天赋,未必比仙门弟子差,可那又如何?他们注定贱命一条,哪怕走上仙道也难得结果……”
声音如水波一样缓缓扩散开来。
清晰出现在每一所琅琊学院的上空,出现在每个人的耳畔。
那些新生们抿着唇,攥着拳,耳旁回荡起这些日子以来,不断出现的嘲讽、质疑、讥笑声。
牙关咬得愈发紧。
只觉得胸口像是堵着铅块,难受得紧。
某处分院。
一道道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向某个方向。
晋中原面无表情地坐在那。
似是王牧口中所说,与他无关一般。
承天院院长柳夜白一身玄色锦袍,刀削般的浓眉紧皱着,手中两颗不知材质的铁球紧紧搓动。
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
“全是狗屁!”
此话一出。
满场哗然。
狗屁?
是的,王家少主说了一声狗屁!
当着无数人的面,当着北域无数势力的面,当着三大学院的面,说了一声狗屁!
这与最初人们对王家少主犹如谪仙一般的姿态并不相符。
但不知为何。
这一刻的王牧,在众人眼里,却变得更加真实。
晋中原脸庞抽搐了一下,目光倏然抬起,直勾勾盯着王牧的身影。
柳夜白手中搓动铁球的动作陡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