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如注。

但师爷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放肆大笑起来。

满脸的血让他看起来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扭曲的腿骨更给他增添了几分诡异。

“皇上！当年你对你的兄弟们赶尽杀绝之时，可曾想过你也会有今日！”

师爷的痛苦传达不到皇帝的心里。

皇帝咬牙忍痛只闷哼一声，拼命挣扎却挣脱不开五六个人的钳制，脱力瘫在地上，目光只死死地盯着交吻的温诗晴和岚瀛。

“贱人！你们两个这个贱人！当年杀你们两个爹的时候，我就该一起杀了你们两个！”

皇帝终于承认武德候和岚大人的死都是他设计的。

但岚瀛居高临下看着狼狈不堪的皇帝，心中却丝毫没有报复的快感。

他只觉得虚无。

只有怀中温软的身体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再对皇帝没有执着，岚瀛带着温诗晴离开了大殿。

岚瀛淡青色的锦衣染满了血迹，而温诗晴的破布麻衣却干干净净。

他牵着温诗晴的手穿过遍地尸首的庭院，路过拼杀失败被一剑捅传的士兵。

直到远离这些喧闹纷争。

在一个不起眼的安静院落。

岚瀛血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温诗晴，抓住温诗晴肩膀的手不断用力。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看着温诗晴。

像是在等温诗晴的反应。

他像是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的树，它扎根的岩石已经松动。

而温诗晴的反应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要温诗晴再逼迫他半分，他就拉着温诗晴一起摔下悬崖，同归于尽粉身碎骨。

可温诗晴的神色始终平静。

只安安静静地往进那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所以你想怎么做？”

好像无论岚瀛想要怎么做，温诗晴都会由着他摆布。

心里那暴虐的情绪找到了发泄的出口，眼前温顺乖巧的人刚好还是挑起他一切礼崩乐坏的根源。

岚瀛该折磨她，欺辱她，甚至杀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