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不想看她心情不好的样子，她也不想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身边的人，肇倾期回握他温热的大手，点点头。

离开学还有几天，肇倾期抓着时间连着刷题到深夜，手边的咖啡已经空了两杯，她顿了顿，端起杯子起身下楼。

牛奶刚热好，一楼洗手间传来了动静。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见了，她心还是紧了紧，跨着大步走过去。

“高加随，你没事吧？”段迟麓推门而入，里面的人有些着急忙慌地擦嘴，扬起个干笑，“怎么还不睡？都一点多了就别做了，少喝点咖啡，对身体不好……”

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高加随，你吐血了……”

他嘴边没擦干净的血迹和白牙上未清干净的红色十分显眼，肇倾期有些愣怔地看着他，眼里腾盛起无措和迷茫。

“啊？啊……没事，最近吃太好了，嘴里发炎了，经常咳嗽，毛细血管破裂了吧，干疼干疼的。”高加随一脸无所谓地笑道，“还都怪你们，都说回家回家，偏要给我留下，一天天大补特补的，能不上火吗？”

“你骗鬼呢！毛细血管破裂能出那么多血？！”肇倾期扯过他的毛巾，雪白的布料上一大滩的血红惊心触目，她心下又是一紧。

“我真没事……”

“高加随！”肇倾期有些哽咽，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惊慌，“你看看你的脸色，白得跟个死人一样，你还说没事！”

“你是不是，是不是之前就病了？你跟我遮遮掩掩的是不是就是因为你病了，而且……而且病很重？”

高加随手下一蜷，“我……”

“加随，你是不是又吐血了，我不是跟你说……”焦急的声音在看见洗手间的两人时顿时叫停，不觉有些惊慌。

“小肇，你，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肇倾期没有理会她的话，矛头一转，直直看向斛芯，“他吐血吐好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他是不是生病了？斛芯，你不会也要瞒我吧？”

斛芯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静下来，否认道，“没有，就是上火了，之前也流鼻血，医生说他不光贫血还有鼻炎，鼻黏膜太薄了，随便磕两下就会流血，现在在你家又突然大补，身体也受不了不是？”

肇倾期压根不信，眼眶绷得发红，“斛芯，你别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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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骗你，就是小病太多了，但都不碍事，养养就回来了。”

高加随也附和，“真没事，你就是老妈子操闲心，我才四十岁，年轻时候也没大劳大苦过，身体哪那么容易坏……哎呦别闹了，小心把你爸妈他们吵醒了……”

“你闭嘴！”肇倾期狠狠剜了他一眼，“废话别说，明天我陪你去体检。”

见他又要拒绝，肇倾期厉声开口，“必须去！别再想着拿什么借口搪塞我，我有的是时间，你要是再偷奸耍滑想混过去……”

“我们就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