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佑似被打开了话匣子：“这些怪事还有呢，我们一家在宁州住得好好的，一个叫黄三公子的，总往我妹妹面前凑，还说他能帮我父亲调任回京，说这是他帮的忙，要我们一家记住他的恩情……”

这东西太恶心了，必是早就知道父亲的身份，故意来恶心他们，想让他们一家任劳任怨地供他们差使，这事儿还真是想得好。

“更奇怪的是，黄三公子不是三殿下吗？他不是与平国公府的凌嫣妹妹两情相好，为什么写那样轻薄的书信给我大妹妹，做事实在太不妥了。”

温婉想给凌佑拍手，她一进来就发现那道屏风后头有人，藏着老皇帝与大内总管二人，这会子老皇帝估计被气不轻。

他怀疑凌家业是自己儿子的秘密被皇后、三皇子知道了，这是故意作贱人呢。

好，真是太好了！

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贤妃只能打哈哈，她能说什么，她这里就是过场，让老皇帝偷偷儿地看看他流落民间的长子一家过得好不好。

凌家业多少猜到了一些，没有激动，举止还算得体，入仕为官十二载，也养出一身官威来。落在皇帝眼里，这就是他大儿子有气度、贵气，越看越是顺眼。

温婉用破妄眼探了一下凌家业身上的紫气，现下更浓郁了，与皇帝身上的气运相连，现在实锤了，凌家业还真是皇帝的亲儿子，她的推衍之术越来越厉害了，推的全都正确。

贤妃拉着白氏的手，“你是个好的，替你夫君诞下两子两女，又将孩子教导得知书达理，听说你长子在宁州都是举人老爷了。”

“回娘娘话，妾身哪里懂做学问，这都是夫君教导得好。两个儿子的学问，一直是他教导，我也就管管两个女儿的女红、规矩、礼仪，可妾身出身不高，也只能花钱寻访名师指点。”

贤妃觉得白氏不错，不卑不亢，比她预想的还要得体，更重要的就是四个孩子全是嫡出。“听说你们后宅没有姬妾？”

凌家业答：“这是我的主意，我亲娘当年就是因为后宅争斗，生下我就没了。我实在不愿自己的妻子再受这些苦，只要儿女争气，一个抵别人几个，何况夫人贤惠，性情良善，又替我生育了四个儿女，臣已经很知足了。”

贤妃又问：“凌大人，你父母待你好吗？”

凌家业不知道怎么回答。

白氏开口了，就跟机关枪似地，一开口就止不住，“也不说好与坏，只当我家老爷不存在，不刻薄，更不会心疼，凌家老爷六个，就我们老爷像个多余的，不像凌家老爷。逢年过节，我们年年送节礼，他们一粒米、一根纱的物什都没见着，一年两年如此还罢，却是一直如此。明明我家老爷极是聪慧，最会读书，可国公爷在世时，硬是没问过一句半句。与我成亲后，我这才走了娘家路子，花重金拜了名士，就指点了那么一年，他就考中秀才，靠着在家读了几本书，也没再请人指点就自己考中举人，再读两年就考中了进士。

要说读书，我就未见过有比我们老爷更会读书的人了。

就连当年的名士，要不是他年纪大了，身体实在没法教，要跟儿孙回乡养老，真舍不得我们老爷。他可真是个好先生……”

凌娥在第一世时，所嫁的丈夫就是凌家业恩师的孙子，只是成亲那天，被凌嫣派人劫了花轿，将她送到了青楼受尽折辱。

“娘，卫先生自是好的，否则爹也不会与卫家结亲。”

贤妃来了兴致，“是谁许到卫家了？”

凌佑说：“回娘娘话，是卫老先生的六孙子，看年纪倒与我一般大小，但未说定是大妹妹还是小妹妹。”

“你们兄妹四个都叫什么名字？”

凌佑便介绍起兄妹四个来。

皇帝看着这一家子，越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