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乡下人病故,并不像现在这样,还要办个丧礼什么的,能有一副棺材,就已算是不错。
这小鬼便是把自己卖到沈家,从而筹集了棺材前,等他推走板车,找了一家店做好棺材,让老爹下葬后,已经是下午了。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府中,迎面撞上正在挨训的沈晓芸。
沈晓芸实在是背不出课文,先生打也没用,于是连声叹气后,先生离开了书房。
沈老爷得知此事后,便让她顶着木盆,在外面罚跪。
罚跪本就够倒面子的了,现在还被一个小鬼这么直勾勾的顶着,这让沈晓芸心中很是不满,红着脸对他道,“喂,看什么看,没见过罚跪么?”
所谓的知书达理,那也只是对和自己平等阶级,或是更高阶级的人而言,对于下人,沈晓芸通常也不会刻意收敛,有脾气就发,更别说现在这个倒面子的时候。
要是一般的下人,挨了训之后,自知触了大小姐的霉头,当然无处说理,只能自己跑开,但那小鬼今天刚来府上,不懂得这么多规矩,被大小姐这么一骂,顿时乱了手脚,加上早上刚将老爹下葬,现在鼻子一酸,居然簌簌落下眼泪。
沈晓芸一呆,这小子怎么回事,不就被说了一下么,至于哭鼻子?我天天挨先生的板子都没哭鼻子!
她看了一圈周围,见没有人在场,索性大着胆子将木盆放下,朝那小鬼走去。
“喂,你至于么,还哭鼻子?”沈晓芸走过去,若无其事道。
这小子哭得正在兴头上,有人来安慰,哭得更用力了,不停地用脏兮兮的衣袖擦着眼泪。
这动静也引起了房内沈老爷的注意,他缓缓走出,却发现沈晓芸不知何时站起身,还把下人的小孩给弄哭了,顿时气上心头,训斥道,“死丫头,我什么时候让你站起来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人家第一天刚来府上,就被你欺负成这样,罚你晚上不准吃饭。”
沈晓芸委屈无比,将手一甩,气道,“不是我......”
这时小鬼哭得也差不多了,随意擦拭了脸上的泪痕,替沈晓芸解释道,“回老爷,不是大小姐惹我哭得。”
沈晓芸不禁瞥头看了他一眼,松了一口气道,“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