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霁的身后兀的传来深浅不一的脚步声，他便知道是栾羽来了。

“主人！”

栾羽二话不说，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面的青石砖上。

云雪霁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坐在一边石桌旁的玉凳上，“说说吧！”

“您所记得的，并非事实的全部。”

“那场悲剧，并非卿华之手所铸，当年的您确实不是卿华杀的，你们二人之间更不是同归于尽，至于为什么您的记忆里会出现那样的信息差，我猜测，应该是和鸿均圣人有关。”

“那时，我因妖界之事分身乏术，未能守护在您身边。而卿华魔祖，不知何等原因却在这个时候撕碎六界合约，率兵谋反。”

“待栾羽归来，一切已成定局——您已自戕，神识碎片散落，化作无数小世界。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将这一切归咎于卿华。”

“起先，我也曾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当我怒气冲冲地去找卿华算账时，却在魔族大殿上见到了一幅令人震惊的场景。”

“他头发凌乱的披散在染血的战甲颓废地坐在那里，陷入癫狂，用自己的心头血守护滋润着一团泛着金光的东西。”

“我走近一看，才惊觉他守护的……”

“是主人您的真身……”

一朵破碎不堪的混沌冰莲！

云雪霁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但他能察觉出这些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栾羽看他接受良好，继续说下去。

“卿华，他为了救您，不惜耗尽了心头血，最终陨落。然而，我并不感激他。在我眼中，如果他当年没有选择谋反，您也不会死！”

“哪怕在您陨落后，我看到了他的悔恨，看到了他的痛苦，但我无法原谅他，他的行为，直接导致了您的死亡，无论他的初衷如何，这个事实无法改变。”

云雪霁静静地听着栾羽讲述着过去的事情，心中五味杂陈。

他低头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即便如此，他终究还是救了我。况且，若他真有心害我，又何必以心头血滋养我的真身......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

栾羽愤愤不平道：“无论如何，他害死您是不争的事实！”

云雪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看着激动的栾羽，心中明白，有些伤害，即使时间也无法完全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