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夜色深深,二月红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烛光下,手中紧握着张启山送来的戒指,他清楚,除非万不得已,张启山是不会因为地下的事情来找他,破坏他的规矩的。

他屏蔽左右,提着一盏小油灯,入了隐藏在书房被封存多年的暗室,从一个落了灰的锦盒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枚与张启山送来的那枚款式一样的戒指。

云雪霁的房间,他看着陈皮送给他不合时节却又正当盛开的那盆海棠花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偏离了他的掌控。

自从上个世界结束后他融合了拂容君身上剥离的本属于他的情欲,他的心境发生了一些变化,对于很多事情的感知也更加敏锐。

最近一个月以来陈皮对他频频示好,还总是在一个并不大的红府搞起了偶遇,对此他看在眼里,却无法做到对此视而不见。

云雪霁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好在他本就不是人,对于他来说,睡眠也就成了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云雪霁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他装作无事发生,开始吊嗓子,他一心二用,用自己的神识在周围扫了一圈,罕见的并没有在周围发现陈皮的影子。

如今陈皮的突然不知所踪,不知为何,他竟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就在这时,云雪霁突然感到心脏一阵痉挛,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一手捂住胸口,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的腰间佩戴着一枚玉佩,此刻正泛着乳白色的流光,这流光一点点进入他的身体,似乎在为他缓解痛苦。

他紧紧握住玉佩,感受着那股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淌,他的痛苦逐渐减轻,脸色也逐渐恢复红润,只是胸口还隐隐有些发闷。

云雪霁的身体动作机械而僵硬,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走到门框前滑落瘫跪在地上,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对世界的感知,根据他的表现,不难猜出先前这人遭遇了怎样的搓磨。

江边,陈皮站在船上,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个彪形大汉。

那人的面容已经尽毁,下根腐烂,腰间还系着一块巨石,陈皮毫不犹豫地一脚将他踹进江中,仿佛在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

他想起云雪霁,顿时一脸厌恶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他小心翼翼地清洗着,直到确认完全洗净,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云雪霁的意识在朦胧中挣扎,就连思绪也仿佛被泡在一片浓雾之中,他正思忖着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他的视线模糊,好似远远的看到陈皮的身影仿佛在摇晃,他似乎看见陈皮站在门洞处,想必也将他此刻的狼狈尽收眼底,发出了土拨鼠般的尖叫声。

“如棠!”

陈皮脸色大变迅速来到云雪霁身边连忙蹲下身,手忙脚乱地道:“怎么回事?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陈皮跑过来时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腥风,那是鲜血的味道,混合着江水的湿润和泥土而成的腥气。

云雪霁下意识的皱起了眉,他的身体虚弱,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的,“你,杀人!”

陈皮没有否认,他抬起头,对上云雪霁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丧气,低声说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