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怪不得皇上不认识皇后娘娘呢,皇上的记忆居然只停留在刚登基那会儿!
既然皇上的记忆受损,在这个时候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重要性。
凭借着他多年练习的好嘴皮子,他开始给宇文宸恶补记忆。
在说到皇后娘娘时,更是绘声绘色,
“方才那位,确实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戚丞相家的千金,您跟皇后娘娘的感情好极了,
您极珍视皇后娘娘,那可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皇后娘娘为您怀了皇嗣,再过三个月,小皇子就要出生了呢。”
“不可能。”
宇文宸回答得果决。
听着李弜的话,他怎么觉得自己身为皇帝,活得很色令智昏呢!
不过是一个女子,他怎会倾心到那地步。
实在是夸张。
宇文宸再看李公公的眼神透着探究。
你……该不会是被收买了吧。
李公公看懂了皇上的眼神,认真脸,伸出三个手指头越过头顶发誓,
“奴才说的是真的。”
宇文宸:“……”
李公公:“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您还为皇后娘娘吃醋呢。”
宇文宸听闻笑了。
是冷笑。
“怎么可能!”
他身为男子,怎会吃醋!
李公公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看到皇上如此嘴硬的样子,他心知,如果告诉皇上曾经因为吃醋一脚把梁公子踹到河里,皇上肯定不会信了。
没准儿还会以为他是成功被皇后娘娘拉拢的奸细。
哎。
没办法。
谁让皇上从来就是个嘴硬的人呢。
就跟起先皇上对皇后娘娘似的。
别扭的事没少干,但一句不让人提呢。
本来皇上这口嫌身体直的毛病被皇后娘娘教导得挺好的。
但现在看,这是一下子又打回从前了。
真是又要辛苦皇后娘娘了。
另一边,戚染染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长乐宫。
明明不足百米的距离,可她走过来却只觉得漫长。
她没想到,她是真没想到他会把她忘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那样陌生。
就像她是与他从不相关的陌生人。
他不认识她。
不会神情缱绻地看她,也不再叫她染染。
宇文瑄和凤烟烟是陪着她一起回来的,很担忧她的情况。
彩月看着娘娘不言不语也很忧心,怕娘娘的伤心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
宇文瑄:“皇嫂,你要是有不开心就说出来,我在这里,凤姐姐也在这里,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凤烟烟也在这时出声,“染染,对不起。”
她没想到强行压制蛊虽然保住了宇文宸的性命,却令宇文宸的记忆受损。
戚染染摇摇头,“这怎么能怪你呢?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虽然宇文宸记忆受损让她始料未及,但是能保全宇文宸的性命已经很好了。
尽管现在她于他而言是陌生的一个,但她始终记得,他是因为自己才变成了这样,所以,尽管会伤心,尽管会难过,但她对他生不起来气。
她想,时间还长。
只要他能够平安,他们还会有许多许多相处的时光。
既然他可以喜欢她一次,那她就有信心让他再次对她动心。
戚染染尽管在心底做好了心理建设,但还是架不住身体的疲惫,眼前一黑,有困顿之感。
宇文瑄看得揪心,连忙将人扶到床上。
小主,
因为皇兄昨夜一直昏迷,皇嫂守在皇兄身边寸步未离。
扁舟子上前替戚染染诊了脉,表情不乐观,
“她的脉象不稳,忧思过度,五内郁结,长此下去,不仅会伤及自己还会累积胎儿。”
待到诊脉后,又再次开口,“她身体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我给她开副保胎药,再配些安神药,她好好歇一歇。”
彩月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给扁舟子看,
“神医您看一看,这保胎丸如何?可要继续服用?娘娘安胎一直吃着保胎丸。”
因为娘娘不喜欢药苦涩的味道,这保胎丸小小的一颗丸药,吃起来会轻松许多。
皇上不记得娘娘,娘娘的心里已经够苦了。
扁舟子取出来一粒丸药,放在鼻前轻嗅已经了解丸药中的成分,惊奇,
“这丸药配得不错,倒是格外适合她的体质。且用药精准,既能稳固胎气又不影响胎儿的发育,于胎儿于母体都是极好的温补滋养功效。”
也亏得有这些药的滋养,任脉象紊乱,大人和孩子才能保得住。
“不知是何人配的药?”
彩月据实相告,“这是国师送来的药。”
扁舟子眉头微挑,顿时来了兴趣,
“想不到世间竟还有医术如果高超之人,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真是卧虎藏龙。
在医术上能让他佩服的人少之又少,这位国师的医术未必在他之下,若是有机会,他倒是想见上一见,讨教一番。
戚染染昏睡过去后,睡了很久,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眼睫颤动,缓缓睁开眼。
看到床边坐着一道身影。
再看,是宇文宸。
只看了一眼,戚染染的眼睛就湿了,抬手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额头抵靠在他的肩膀,音调中掩不住带着哭腔,呢喃,
“宇文宸,我好想你啊。”
明明告诉过自己要有信心,但她心底还是害怕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记得所有,独独忘记了与她相关的一切。
他忘了她,离她越来越远。
再然后,她再也看不到他。
明明他那么好,对她又那么好。
知道她怕冷,连睡觉都要抱着她的。
宇文宸被抱住的那一刻,身体不受控地变得僵硬,虽然他面上的表情还算淡定,但他的耳廓已然红透。
在他的印象中,他不曾与任何女子如此亲密。
是以,她突然靠上来,他有些不知所措。
略等了等,见人还没有松开。
将手臂缓缓抽离,因他坐得端正,所以让人忽略他不太自在的神情。
他沉声问道,“你可还好?”
他听李公公说起,自从太和宫离开后,她一直昏睡着。
这两日,李弜时不时就在他耳旁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