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口嫌身体直

好嘛,怪不得皇上不认识皇后娘娘呢,皇上的记忆居然只停留在刚登基那会儿!

既然皇上的记忆受损,在这个时候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重要性。

凭借着他多年练习的好嘴皮子,他开始给宇文宸恶补记忆。

在说到皇后娘娘时,更是绘声绘色,

“方才那位,确实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戚丞相家的千金,您跟皇后娘娘的感情好极了,

您极珍视皇后娘娘,那可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皇后娘娘为您怀了皇嗣,再过三个月,小皇子就要出生了呢。”

“不可能。”

宇文宸回答得果决。

听着李弜的话,他怎么觉得自己身为皇帝,活得很色令智昏呢!

不过是一个女子,他怎会倾心到那地步。

实在是夸张。

宇文宸再看李公公的眼神透着探究。

你……该不会是被收买了吧。

李公公看懂了皇上的眼神,认真脸,伸出三个手指头越过头顶发誓,

“奴才说的是真的。”

宇文宸:“……”

李公公:“说起来,您可能不信,您还为皇后娘娘吃醋呢。”

宇文宸听闻笑了。

是冷笑。

“怎么可能!”

他身为男子,怎会吃醋!

李公公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看到皇上如此嘴硬的样子,他心知,如果告诉皇上曾经因为吃醋一脚把梁公子踹到河里,皇上肯定不会信了。

没准儿还会以为他是成功被皇后娘娘拉拢的奸细。

哎。

没办法。

谁让皇上从来就是个嘴硬的人呢。

就跟起先皇上对皇后娘娘似的。

别扭的事没少干,但一句不让人提呢。

本来皇上这口嫌身体直的毛病被皇后娘娘教导得挺好的。

但现在看,这是一下子又打回从前了。

真是又要辛苦皇后娘娘了。

另一边,戚染染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长乐宫。

明明不足百米的距离,可她走过来却只觉得漫长。

她没想到,她是真没想到他会把她忘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那样陌生。

就像她是与他从不相关的陌生人。

他不认识她。

不会神情缱绻地看她,也不再叫她染染。

宇文瑄和凤烟烟是陪着她一起回来的,很担忧她的情况。

彩月看着娘娘不言不语也很忧心,怕娘娘的伤心憋在心里会憋出病来。

宇文瑄:“皇嫂,你要是有不开心就说出来,我在这里,凤姐姐也在这里,我们都会陪着你的。”

凤烟烟也在这时出声,“染染,对不起。”

她没想到强行压制蛊虽然保住了宇文宸的性命,却令宇文宸的记忆受损。

戚染染摇摇头,“这怎么能怪你呢?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虽然宇文宸记忆受损让她始料未及,但是能保全宇文宸的性命已经很好了。

尽管现在她于他而言是陌生的一个,但她始终记得,他是因为自己才变成了这样,所以,尽管会伤心,尽管会难过,但她对他生不起来气。

她想,时间还长。

只要他能够平安,他们还会有许多许多相处的时光。

既然他可以喜欢她一次,那她就有信心让他再次对她动心。

戚染染尽管在心底做好了心理建设,但还是架不住身体的疲惫,眼前一黑,有困顿之感。

宇文瑄看得揪心,连忙将人扶到床上。

小主,

因为皇兄昨夜一直昏迷,皇嫂守在皇兄身边寸步未离。

扁舟子上前替戚染染诊了脉,表情不乐观,

“她的脉象不稳,忧思过度,五内郁结,长此下去,不仅会伤及自己还会累积胎儿。”

待到诊脉后,又再次开口,“她身体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我给她开副保胎药,再配些安神药,她好好歇一歇。”

彩月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给扁舟子看,

“神医您看一看,这保胎丸如何?可要继续服用?娘娘安胎一直吃着保胎丸。”

因为娘娘不喜欢药苦涩的味道,这保胎丸小小的一颗丸药,吃起来会轻松许多。

皇上不记得娘娘,娘娘的心里已经够苦了。

扁舟子取出来一粒丸药,放在鼻前轻嗅已经了解丸药中的成分,惊奇,

“这丸药配得不错,倒是格外适合她的体质。且用药精准,既能稳固胎气又不影响胎儿的发育,于胎儿于母体都是极好的温补滋养功效。”

也亏得有这些药的滋养,任脉象紊乱,大人和孩子才能保得住。

“不知是何人配的药?”

彩月据实相告,“这是国师送来的药。”

扁舟子眉头微挑,顿时来了兴趣,

“想不到世间竟还有医术如果高超之人,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真是卧虎藏龙。

在医术上能让他佩服的人少之又少,这位国师的医术未必在他之下,若是有机会,他倒是想见上一见,讨教一番。

戚染染昏睡过去后,睡了很久,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眼睫颤动,缓缓睁开眼。

看到床边坐着一道身影。

再看,是宇文宸。

只看了一眼,戚染染的眼睛就湿了,抬手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额头抵靠在他的肩膀,音调中掩不住带着哭腔,呢喃,

“宇文宸,我好想你啊。”

明明告诉过自己要有信心,但她心底还是害怕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记得所有,独独忘记了与她相关的一切。

他忘了她,离她越来越远。

再然后,她再也看不到他。

明明他那么好,对她又那么好。

知道她怕冷,连睡觉都要抱着她的。

宇文宸被抱住的那一刻,身体不受控地变得僵硬,虽然他面上的表情还算淡定,但他的耳廓已然红透。

在他的印象中,他不曾与任何女子如此亲密。

是以,她突然靠上来,他有些不知所措。

略等了等,见人还没有松开。

将手臂缓缓抽离,因他坐得端正,所以让人忽略他不太自在的神情。

他沉声问道,“你可还好?”

他听李公公说起,自从太和宫离开后,她一直昏睡着。

这两日,李弜时不时就在他耳旁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