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宽容,从来就不是畏缩软弱。
明明旁人都能明白的道理,偏偏她的宇文景却一直不明白,反而一错再错,一再将旁人的容忍视为软弱。
她太了解他了。
他得到过太多。
太容易得到一切的人,眼睛里只看得到得不到的,看不到已经拥有的,理所应当地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她愿意包容他。
因为她爱他。
但这不代表所有人都有义务和她有同样的包容和忍耐。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宇文景错下去,也没办法说服借由戚染染的善意得寸进尺地提要求企图让宇文宸再去容忍。
事情成为死局,而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化解。
苏盈袖吸了吸鼻子,有些惭愧地笑了,说,“染染,我不比你幸运。来到这北虞,我也算经历了些许事。这些时日,我却深深感触到来自命运的无力感。害怕未来的到来,又不知该如何改变。”
即便她努力地设身处地地去为他着想,可他们终究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
她必须承认,她所看重的不只是他所看重的。
这是一种为难又掺杂着痛苦的关系。
“在我看来,阿景不是坏人。但我知道,他对我的好,不是适用于所有人的好。他有他所看重的东西,而他所看重的又极有可能对你们有伤害。我,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劝说他,也不想你们有丝毫损伤……”
戚染染听着她的坦白实在心疼她的敏感,“盈袖,你无需自责,更不用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你从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抚了抚苏盈袖被风吹冷的双颊,戚染染柔声安抚,“盈袖,你要对自己好一点,再好一些。你可以关心宇文景,但也要关爱自己。”
在戚染染看来,宇文景或许不值得,但苏盈袖值得。
苏盈袖视线落在戚染染身上,将将启唇,却意外看到戚染染身后的人,到唇边的话还未能顺利说出就见面前的人被大力推开。
颈后有强劲的力道,戚染染猝不及防地被人甩开,看不到后方的路,脚步却不受控地连连后退,以至身体失重,幸好被彩月搀扶才不至狼狈跌在地上。
苏盈袖看到戚染染被推出去的那一瞬满是震惊,甩开宇文景伸过来的手,不可思议地质问,“你这是做什么?”
说着,就要从宇文景身边走开去看戚染染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