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往隔壁看一眼,见女儿是哭着走的,又见王佑安脸上都是愠色,忍不住叹了一句,
“娇娇也就是说着玩得,你何必真跟她动气!”
王佑安却跟刘氏看法不同,拧着眉,
“伤人的话,也能说着玩?
‘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
连我都听过的道理,她竟不知,红口白牙地就说那般辱人的话。”
刘氏站在原地,听着丈夫的教训,忍不住多句嘴,
“娇娇就是个女儿家,你总是同她讲道理。”
王佑安继续,
“女儿家又如何?
世间万事都逃不过一个理,
她如今也大了,要是由着她的心思做事,让旁人知道只会觉得咱们缺少管教,
身为女子,就该守女子该安守本分,
不求她聪敏过人,但身为女子的贤良仁德总该有,
她做什么什么嚣张跋扈的模样!
如今在自己院子里大喊大叫,若是纵着她这窝里横的本事,不加约束,往后迟早有她吃亏的时候。
在家里挨了骂,明白事理,总好过在外面落人口实。”
王佑安虽然教书,但不主张‘女子无才便是德’。
女子若是不明事理,胡乱行事,那才是麻烦。
再者,隔壁就一个女子,孤身在外不容易。
他们是本地人,祖祖辈辈都在云水村生活。
若是传出去他们欺负人,都是乡里乡亲,脸面还要不要了。
刘氏没读过什么书,家里的事大都由王佑安处理。
现在看着丈夫怒气冲冲摆明要教训的模样,没再说话。
王娇娇被骂红了眼,扑到房间里直哭,声音大的很。
王家长子王逾明在家,听到自家妹子的哭声,也没错过方才妹子的挑衅,和父亲的教导,翻过书时,不急不慌地说了声,
“明明是你惹事在前,怎的你现在倒是委屈起来。”
听着大哥了凉凉的语调,王娇娇把眼泪用袖子一抹,从床上跳起来,恶狠狠地,
“爹刚骂了我,你还说风凉话。”
王逾明手上一松,书卷一歪,露出在书后的脸,十七八岁的模样,模样不算上佳,目光却炯亮有神,看似悠闲,却有一身正气,
“明明是你生事在先,倒先哭出来,还做出旁人欺负你的模样。”
王娇娇揪着自己的裙子,一点都不服输,
“那是因为你没听见外面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