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地走出一段路,扁舟子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悬空着晃,他单手驾着马车,唏嘘出声,
“小烟烟,你方才说话还真是伤人。”
凤烟烟视线寻过来。
唇角动了动,似是不经意提议,
“我瞧着他挺真心的。”
凤烟烟在停顿一瞬,才答了话。
她对感情太过理智,也冷漠,让她整个人也显得冷起来,
“再深的感情,也会有相看两厌的地步,
我于他无情,也无须他将情谊系在我身上。”
扁舟子却不同意她的话,
“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世上,真情,最是难得。”
凤烟烟淡淡,“你也说了‘最是难得’。
难得的东西,本就不会轻易见到。
再者,感情这东西,说有就有,说散也就散了。”
便如傅辛。
她在幼时,生活中有父亲,有母亲,有弟弟。
一家人也曾过了一段欢乐无忧的时光。
可男子一朝变心,心狠手辣起来,连妻子女儿都能舍弃。
多年中折磨阿鸣,更是不曾放弃对她的追杀。
而今想来,幼年中父慈的形象,是精心设计后的伪装。
那些年的相处,桩桩件件都成了笑话。
如今,宇文辉说喜欢她。
的确,他曾会为她出头,为她解难。
可那又有何?
她同宇文辉相识多久?
来京不过半年有余,她同宇文辉的来往更是少之又少。
在江湖中谋生存,她见过世间形形色色的人。
她最是知道,一见倾心之下,人心易动,也易冷。
喜欢时,千好万好。
一朝厌烦,弃如敝履,再多的优点通通都变成缺点。
左不过就是时间而已。
经历的时间久了,再深的感情都会慢慢变淡。
她走过了许多路,深知,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
既然如此,有些路,既然明知是苦,就该早早绕开。
这世上有万般辛苦,总不能真要一一尝遍。
扁舟子听了她的话,眼神看着远方,像是想到了什么,点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