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惊蛰喉咙深处发出野兽的怒吼,手臂整齐的断口处瞬间生长出手掌,反身挡住江槐的第二次攻击,折断了江槐手中的直刀。
短暂的接触之后,两人迅速拉开了距离。
江槐身上的气息完全不同了,一副诡异的面具出现在他的脸上,兽瞳中的怒意透过面具的孔直刺惊蛰面门。
他轻轻放下怀中虚弱的白芷,她肩膀的血淋淋的洞涌出大量鲜血,面色惨白的她睁开眼睛。
“你没事……”白芷眼中的神色像是放心了一般,好像此刻濒临死亡的不是自己,而是江槐。
“她要死了,”惊蛰把玩着手里的长枪,“让我送她最后一程。”
两柄黑枪快速脱手。
没入惊蛰脚下的镜面。
镜面中刺入白芷和江槐的身体。
“没有人不会惧怕死亡!”惊蛰脸上的火焰面具急速跳动,色彩飞速变幻着。
血腥味越来越浓烈,江槐能感受到白芷的生命在飞速流逝。
死亡的阴影在迫近,白芷眼中的长枪并没有被引燃。
“怎么可能!”惊蛰怒吼,包裹着他们的镜面世界开始颤抖。
“她早已经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了!”江槐的声线像是两个人的重合。
“没有人不惧怕黑暗!没有人不惧怕死亡!”
江槐轻轻松开白芷的手温和地说:“马上就结束了。”
“当然有!”江槐直视着惊蛰,他把手指伸入自己的眼眶,黑色长枪被他从瞳孔中硬生生地扯出来,炙热的红色血液喷出,在镜面上反复弹跳,像是火山口中掉落出来的岩浆。
“不可能!不可能!”惊蛰地声音中带着恐惧的情绪,而他自己却浑然不知。
“你也来品尝一下自己的恐惧!”话音刚落江槐便单手钳制住惊蛰的脖颈。
速度之快,二段展开意识海的惊蛰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啊!”江槐另一只手握紧黑枪,硬生生地将锐利的枪头刺入惊蛰的左眼之中。
“祝你狩猎愉快!”
江槐手中的黑枪洞穿惊蛰的大脑的瞬间,捏碎了黑枪。
剧烈的黑色火焰和闪电将两人包裹。
“原来是你!”惊蛰尸体像是抹布一样被江槐扔出去摔了出去,这是他透过面具瞥见江槐双眼后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荒原在惊蛰死去时消失了。
江槐脸上的面具开始脱落,他已经适应了这种感觉,但是不知道这种适应是好事还是坏事。
“别睡!救援马上就到!”视野干扰已经消失了,他试着用手捂住白芷流血的伤口。
可是伤口太深,他根本堵不住。
“别睡!坚持住!”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是他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