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倾垂眸思索了一会，心下顿时了然。

方清野他那个哥是财政局的，他自己又干黑市，王帅他爹是粮站的站长，这攀枝错节的关系，见过不足为奇。

“奥，他也是咱们那边的人。”

“海威的?”夜澜菲诧异不已，没想到刚到这里就遇到老乡。

被小妹这么一岔开话题，她也没有继续纠结到底在哪里见过。

“对呀。”

十分钟后，夜澜倾给孩子们穿好衣服，让夜老二看着，她则和方清野在客厅聊了起来。

夜澜倾第一眼见到方清野时，就知道厂里肯定不是很顺畅，一向最注重形象的一个人，此时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最爱抹头油梳的油光铮亮发型，如今像个鸡窝。

清爽俊美的脸也满脸的胡茬，看样子不是一般的窝心。

方清野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不住的揉搓手指，看上去难以启齿。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

猝不及防就对上夜澜倾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眸，闭了闭眼，心一横，说道：“倾倾，厂子……要干不下去了。”

嗓音没了刚才的温柔，带着几分急切，看上去颇有种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的感觉。

夜澜倾嘴角一抽，她还想着自己的设计稿一定能火出天际，怎么就到了要干不下去的地步。

不过这好像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单枪匹马的，竞争又那么激烈。

“那现在是出什么问题了？”

她淡定自若的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语气平静的像是在问别人家的事。

方清野一向以稳重自持，没想到他还不如倾倾心态好。

他垂下眉眼，准备和盘托出。

“我们已经快一个月没开工了，没有订单。”

“我之前给你的稿样子都不畅销吗？”

那可是现代的稿子，怎么可能会没人看上，这让夜澜倾诧异不已，难道是太过时尚，市场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