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盯着看久些能叫人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子恐惧来。
好似你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苏醒的魔鬼野兽,嗜血凶残到了极点。
特别是,他的左眼不光天生红瞳,还是极其罕见的重瞳,里边像是凝聚着两个小型黑洞。
历史上的重瞳是具有帝王之相,乃是天生的紫微星。
可红眼向来被人们视为不祥,认为会惹来灾祸,于是他成了别人眼中的异类,怪物,天煞孤星以及恶魔。
黎颜看着他,没有因为他的眼睛而感到任何的不适以及惊诧,反而是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甚至有些头疼。
“如果你是想刺激我的记忆才搞的这么一出那么大可不必。”
黎颜认真的看着男人的眼睛,嫣红饱满的唇瓣张了张,一字一顿,字字清晰有力的说道:“陈子墨,陈砚浓,我记得你。”他名子墨字砚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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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饱腹诗书画卷的气息,说不出的清雅逼人。
此人正是她之前在音乐多媒体教室后排遇到的那个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神秘男人。
被她评定为怯懦胆小,社交能力差,容易紧张害羞,阴郁沉默,存在感很弱的一个极品美人。
实际上到现在为止黎颜也不否认对他的这些印象。
只是那时候感受到的阴冷嗜血的杀气果然也是出自他,对吗?
听到黎颜很肯定的叫着他的名字,还说记得他的话,陈砚浓喜不自胜,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黎颜还认不出他,叫他委屈难过,心灰意冷好些天。
现在看来,她的记忆已经都恢复了吧?
陈砚浓扬起头,过分冷白的皮肤,优美脆弱的弧度,他眨眨眼睛,左眼滑落了一滴微微泛红的泪珠,衬得他像是一只濒死的天鹅。
他红唇轻启,色调惊艳的唇瓣细细的颤栗,唇齿间溢出沙哑的声来。
“黎爷,你回来了……”
黎颜心头不由一跳,她似有些感慨的笑笑,“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
陈砚浓抿了抿唇,依旧目不转睛,目光炽热的看眼前的人。
可不是嘛。
整整五年了吧……
“黎爷。”陈砚浓又叫了一声,小心翼翼之中说不出的缱绻。
他就像是一个最虔诚的信徒,匍匐在他的信仰脚下,认真坚定的说道:“只要黎爷喜欢,黎爷想听,我可以这么叫您一辈子。”
黎颜有些促狭,“您?”她恶趣味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有那么老吗?”
闻言,陈砚浓脸上闪过了错愕,很快他紧张而惊慌的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同龄,她又怎么可能老呢?
您是因为,你在我的心上啊……
这么多年……
“噗……好了好了,”黎颜精致的眉目愉悦,摆了摆手,“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紧张。”
她伸出了手,像五年前那样对他伸出了手。
陈砚浓愣愣的看着眼前莹白如玉,指尖透着好看的粉色的手,喉咙发紧了几分。
便听黎颜说道:“你还好吗,能站的起来?”
陈砚浓的呼吸屏了屏,又眨了眨眼,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虚无的幻象。
他抓住了黎颜的手。
像是抓住了救赎。
借力起身的那一瞬间,像是逃离了黑暗,奔向他的全世界,不需要回头。
……
五年前黎颜将陈砚浓从地狱里强硬的拽出来。
那个时候的陈砚浓被这个世界排斥,遗忘,活在阴暗里的老鼠,垃圾堆里的臭虫,红眼的怪物成了他的标签。
他也痛恨这个世界,骨子里能渗出黑来,反社会的人格无时无刻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在彻底被逼疯,彻底绝望之前,黎颜像是光一样的存在出现了。
那么温柔,那么耀眼,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叫人在所不惜。
陈砚浓将世界重新定义。
世界不是他的世界,但黎颜是他的全世界。
忽然觉得,这世界,大概,可能,也许也不是那么的糟糕……
五年前黎颜消失,他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的左眼能看透一些常人看不透的事物。
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她,他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同一张皮囊并不会让他将两人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