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蓁蓁拥着周灵素,眼泪一个劲儿的不听自个儿的话,像是各有各的想法似的。比起自个儿那个只会置自己于两难之地的亲姐,周灵素这个掏心掏肺的表姐越发的叫人舍不得与怜爱。心里头的委屈也似是终于寻了个泄气的口儿,本是无声的落泪至忍不住的抽咽到嚎啕大哭。
周灵素抚着她的背,却是不知说什么的好,总归她们到底是亲姐妹,她终究只是个表姐而已。
“织儿,怎地气冲冲的?”。周灵素将给杨蓁蓁敷了眼睛的帕子丢进盆里,一太过便看见织儿气冲冲的就冲了过来,好生纳闷。
“还不是那些不要脸的人,凭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干系非得不要脸的凑上来,任是怎么明言暗语愣是装作一句听不懂。咱们家不愁吃不愁穿的,做甚的要他们的什么金银?
闹这事儿便罢了,非得弄得沸沸扬扬,被那御史瞧了去。小姐,要不我们回江州吧,这京城也是太叫人嫌恶了,处处勾心斗角的。”。
许是当真是气急了,织儿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通,叫人听了也忍不住跟着一块儿上火。
周灵素倒了杯水递给她,这才好笑道:“作甚与他们生气?总归便是没有这事儿,那些御史也总会有莫须有的罪名参我们君家。”。
周灵素毫不避讳的环了一眼外面的院子方才道:
“至于那些送金送银的打发出去就是,君家莫说不愁吃穿,便是当真缺衣少食也必不会要行贿之物。至于信不信,公道自在人心,何必置气?”。
这院子里里里外外有多少上面那一位的人,便是周灵素这个主人家自个儿也是不清楚的。虽则活在窥视之中多有不自在,然人心险恶善变,重重防备何尝不是真心喜爱?
至少任由旁人说破了嘴皮子,想来那一位却也不会信的。故而周灵素反而落了个清净和省心,若不然这煌煌京城想要个独善其身还真是不大可能。
周灵素这番说辞,织儿自是不满也是不解。毕竟于她眼中黑白分明、恩怨分明,这种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的事儿可恨又可气,岂是能轻易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