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不重的呵斥,说是心下没有偏爱,那是绝不可能。李恒抿了抿嘴倒是没有反驳,只是他却也不肯轻易妥协。
“北境之事多而繁杂,殿下也是忙碌不堪。我这个监军成日里也是无所事事,反而叫人轻视了去。
若是这般碌碌无为,岂配立于殿下身侧?故而请殿下予我此事!”。
言罢,李恒便俯身拜下,其意在明白不过。除去未来皇夫这个身份,便是仅仅儿只是她麾下普通一员两手空空又如何服众,如何能站在她身侧?
他要的从来不仅仅只是那个看似尊贵实在暗地里不知如何被人耻笑的身份,他要的从来只是她的一颗心以及真正的与她并肩而立,而不是什么看似和睦的离心离德。
自然这样的顾虑,李恒也不可能宣之于口,既然如此,山不来就他,他去就山便是了。
武龄安看着恭敬拜于她身前的李恒,心下复杂不已,敛着眸子道:
“前些日子,父皇来信。婚书已经呈于宗庙以及李氏祠堂,若非生离死别,便在无回转的可能。你,不必如此。”。
“我知,只是我要的不仅仅只是如此。殿下,可愿予?”。
固执己见,李氏的骄子向来如此,便是这北国的风沙也半点儿摩不平他的棱角。武龄安按下心头种种,平静而冷漠地道: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李恒毫不犹豫地飞快回答,生怕这好不容易磨来的软和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干净利落的回答,武龄安又有什么是不明白的,近乎不解地呢喃道:
“做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皇夫不好嘛?”。
那近乎耳语的呢喃在这寂静无声的大帐之中一时之间倒是清晰的紧,李恒自是一字不落的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