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意,竹案是你的心腹,羡之信得,我便也信得。西征一事,他不过是个监军耳,罪魁祸首尚且罪不至死,他这个搭头自然也就不追究了。羡之为着我故,羡之可将北海的事与他放上一放。”。
便是梅羡之如何道与竹案不过是主仆情深,于北海公主眼中仍是觉着碍眼的紧,只她却也明白,她若是以些莫须有的罪名杀之而后快。梅羡之当是真能与她离了心去,故而这般授之以权柄,成则名正言顺,不成却也能与梅羡之分担一二,也算是求仁得仁。
梅羡之眸子微凉,只他素来最是谨慎,故而便是这份儿凉意他却也干干净净的敛在垂着的眼眸里没叫人察觉到半分。心下念头微转,梅羡之却也大致明白北海公主的打算。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不论以何种法子瞧来,梅羡之却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论心下如何急切,却也不能叫北海公主瞧出端倪来,故而梅羡之却是默了好一会去方才迟疑道:
“公主器重于竹案,我自是欢喜,只竹案素来性子跳脱,却是不知能不能不负公主重托。况到底身份有别,只怕那些人却是不好拿捏,于北海没甚益处。公主当不是一时兴起?
若是,便罢了,竹案与我亲如手足,我却是不是不愿瞧着他遭罪。若不是,公主此意又是为何?于我,公主是至亲至爱之人,竹案亦是至亲。”。
梅羡之神色忡忡,言语之间多有几分莫名也多有几分担忧和不知所措。明晃晃的担忧,直白浅显的心思,若是私下里平素里,梅羡之直白浅显的表明心意,北海公主自然欣喜无别,爱得不知如何是好。
只这话里话外的对那个臭竹案的担忧,平白无端的叫北海公主生了几分戾气,心下无端的生了恼意。
掐了把梅羡之腰间的软肉,只这人清瘦的很,又那里有那多余的肉可供北海公主发泄?还没掐上,北海公主却是先心疼了起来,有些恼怒的气急败坏的道:
“我来没将他如何,羡之便先维护上了?羡之又置我这个公主于何地?若非羡之百般维护,我且又何至于吃味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