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仙儿素来最是会审时度势,自是有自知之明,自是不会做那与己身无利之事。
便是为着那镜花水月的叶郎心下隐隐作痛却也不会叫她忘了自个儿的本分。
若是平素,许和子本也是个促狭的自是乐意瞧瞧那猎物与猎人的把戏。眼下这要命的时候,却是容不得半点儿意外,故而慕容仙儿的万种心思自是皆付了瞎子。
许和子轻轻一招手,那暗夜里边悄无声息的来了两个一身黑夜容貌不显的男子,只一眼便叫人知晓辞二人身手不凡,慕容仙儿心里无端的便生了挫败,隐隐的也有些苦涩。
只仍旧言笑晏晏的道:“大人既早有安排,仙儿恭敬不如从命,却也省了仙儿不少事,只先时的种种,却是叫大人看了笑话。”。
这话里藏着的软针许和子又且能听不出来,只却也不在意罢了。“今夜事多,莫要叫仙儿姑娘守了惊吓,下去安顿罢。”。
两黑衣人为曾多言,只手往前一伸,其意却是在明白不过。慕容仙儿到底忍不住心底的哀怨,只这份苦涩却也来得可笑,她向来是个冷静至极之人,素来知晓取舍。故而见许和子没有半点儿的意思,却也不愿多做旁的不所谓的事情,自是顺从的与那两黑衣人离去。
待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忙忙的夜色里,许和子方才幽幽的叹了口气,世人谁能无心无情?不过是难有原尾罢了,他要的是光耀许家门楣,旁的却是没甚要紧的。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收敛了面上的神情换了一身衣衫消失在这夜色、火光、哭喊声不绝于耳相互交织的新月城的深处。
此一夜注定是个血流成河,神佛不敢驻足的噩梦之所在。待天明时分,这向来夜夜笙歌歌舞升平的新月城却是在不知还剩得下什么?是断垣残壁还是那些卑贱如猪羊的卑微庶民?却是无人知晓。
亦或许两者皆有,更或许两者皆无,只剩一场多日不熄的大火,谁又能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