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和子沉默了许久,在这熊熊烈火冲天的夜里,竟是显得尤为的寂静,这夜自是不静,寂的是他二人之心。
“知晓与不知晓又有何差别?大周的军队还未曾进城,错一步亦可能万丈深渊,我与你一般,并不愿赴死。”。
慕容仙儿宛如葱段一般漂亮的手,在这夜里竟映着火光,竟是隐隐的泛着微光,似是蹁跹蝴蝶,茫然而不知所措,纵是伸了出来,却是什么也握不住。
“怎会,这时上我不愿死,我也舍不得你死,若不然这新月城里你且能当真来去自由,半点儿忌讳也没有人寻过。
这般儿荒唐的夜里,怎可能独这一处儿得了一个清净所在?我未曾求过叶郎半句,今日只求一个名讳,叶郎竟也不愿?”。
似是小女儿与情郎的呢喃耳语,幽怨又深情,叫人心生怜惜。
许和子叹了一口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亦是如此境地,他何必真真儿惹恼了这个似妖似魅的女人,无端生出一些波澜来?
“我是何人?不过是一介大夫而已,姓许名和子。这新月城的日子你既是倦了,拿着你手上的兵符,莫说其他,保你一个下半辈子富足平安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你所助我之事,不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该是你的便是你的,这一事儿上我却是不会霸占你分毫的功劳。”。
许和子素来果决,从不愿在一些没有所谓的事儿上拖拖拉拉的,平白消磨了自个儿的心血。
慕容仙儿却是没有多少动容,似是未曾听见似的,低声笑了起来,只这笑声里却是没有多少的眷念,而是多了一些释然。笑罢,方才莫名问道:“许和子?却是未有叶允安好听,我若是与你走,你可愿意娶我?”。
又一阵儿的寂静,慕容仙儿叹了口气,本就是她的奢望罢了,只是仍旧想求个明白罢了,只这泪珠儿却是似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没完没了。
许和子默了许久,方才定定的瞧着那冲天的火光缓缓的道:“若为叶允安自是娶的,许和子却是绝无可能,他只会娶一个大家闺秀,不论那人是谁。只因为他的命以及一切都是父亲所给,未有许家血脉,怎可在辱没许家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