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婢女退了下去,北海公主方才气呼呼的钻进了梅羡之的裘被之中,果真儿是一股子的药味,面上且有些许的嫌弃,只瞥见梅羡之的睡颜,
心下且也只有欢喜,梅羡之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看了会儿北海公主,将人搂进怀中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北海公主且也不在顾忌旁的,
她这些时日本就嗜睡,只若是梅羡之不在身旁却又睡得不安稳,故而因着梅羡之起身去泡药汁儿,谁得不安稳,方才清醒过来,而今这人又回来了,自是复又安稳的睡了过去。
只梅羡之却是在睡得不安稳,一夜夜儿的半梦半醒,虽则他从未说过梦语,只也怕熟睡以后,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故而每每与北海公主安寝,
他瞧着睡的好,实则不然,自然这样的事儿,北海公主自然从未知晓过,
梅羡之向来睡得不安稳,她且也只当做是梅羡之身子骨弱的缘故。
竹案出了大帐却是不敢轻易回自个儿的住处,只还了身衣衫便一直在大帐外守着,若是梅羡之当真儿说了什么要命的话儿,
一旦大帐里有个什么动静,他便径直冲进去,将人给枪了出来便走,
这梅羡之如何都且好,唯独不能丧命,若不然且也不是他随着一道儿来了这北海之地,况且而今他冷眼瞧着北海公主当真儿多在意梅羡之,
梅羡之自然越发的不能,便是北海公主且也不能,直至天色将明,且也是梅羡之素日里清醒的时辰,
并无旁的动静,竹案方才悄悄退了下去,只昨儿个夜里北海公主的话儿他且也记在心上,故而他且也不会自个儿的住处,而是径直去了白太医的医帐阿斛
过真儿这天色儿且也不是人人皆是勤奋的主儿,除去那些个巡逻守夜的将士以及仆从,
整个北海之地的王帐皆是一片寂静无声,因着梅羡之的缘故,竹案这个大君打小伺候的小厮身份儿却是没人敢轻易招惹,
只竹案且明白何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而尽量避开人多儿的地儿,慢悠悠的朝白太医的医帐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将士也好,仆从也罢,然却也没有一人敢上前交谈一二,这北海的王帐之中,谁人不知北海公主不喜竹案,然因着大君的缘故,却又无可奈何。
竹案有大君护着,公主自然不会轻易下手,然她们这些比野草还要低贱的人,公主自然不会有这些顾忌,故而竹案在这北海的王帐之中到也算是如鱼得水,
这般来,却是因祸得福,反而方便他们行事,便是偶有出格的时候,且也没有人敢多嘴,
只因着上一个暗地里多嘴嚼舌根的人,恰巧多嘴之时不幸被梅羡之遇上,梅羡之且也没说什么,只失望的看了一眼北海公主,
北海公主便径直将多嘴之人处死,且还叫王帐内上上下下皆去观刑。
本都是命如草芥之人,原就可能因着丁点儿小事便可能轻易葬送了小命,故而这些个人便没有一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