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旁人以为的那些个什么富贵的事儿,周灵素却是半点儿也提不起兴来,只而今居在这京城,她却是不得不身不由己,若不然她却是觉着莫不如在自个儿的家中来得舒坦。
周灵素捧着家书痴痴的笑了起来,只觉着一颗心又软又暖,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又小心翼翼的展开,反反复复没有一丁点儿的不耐烦,
幸好织儿早早儿的下去了,若不然瞧见周灵素这模样,想来应是又头疼的紧,每每凡是涉及君言的,周灵素都是这般的没有头脑,瞧着叫人心塞的紧。
直至夜深的紧了,周灵素方才小心翼翼的将那些个家书仔细的收来起来,方才念念不舍的上床歇息。
这却也不是周灵素被这人世间的男欢女爱迷了心窍,而是这世上,除了君言与她血脉相连的宁宁,旁的终究隔了许多。
叔伯家的兄弟姐妹终究也有自个儿的家,便是在惦记周灵素,到底因着这那的缘由,少了几分的亲密无间,
至于什么至交好友,周灵素却是只能道一句天意弄人,到底这天下终究不是两颗心长在一起,能想彼此所想,最后却也是落得个各自安好,唯愿此生再不相见。
至于家中的仆从,便是织儿,纵然彼此却也是情义深厚,许多话,周灵素终究却也开不了口,唯独死死的压在心头。
人便像那案几上的梅瓶或是其他,终极却也有个尽头,在这心里儿能装下的,到底有限,时日长了,旁人不知,自个儿却是清楚这其中难处之处。
自是要有个可以深谈一二的人,不提其他,只自个儿却也活得舒服。
许是天缘,又许是旁的其他,恰巧君言于而今的周灵素而言,便是这般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的人,
究其原因,周灵素偶尔也有午夜梦回之事,思其那些个旧事,到底却也释怀了许多。
不提旁的,只一点,既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旁的不论,首要的便是一个舒心,能畅所欲言,而不是一句话儿要在心里曲曲绕绕的绕了个遍,方才不急不缓的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