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天家无情,约莫瞧着用得上了,父皇方才想起有我这个儿子来,我却是惶恐至极,不知当做何态,方才能顺应了父皇的一片苦心。”
只嘴上说得好听,却不见武妙生面上有半点的惶恐或是担忧甚的,倒是他嘴角却似是噙着讽意。
承平帝一愣,却也未曾有多少生气的意思,纵然他自觉是一片慈父心肠,却也自知心中多有偏颇,且这婚事,本也是有旁的心思在里面,武妙生说得却也没有错便是。
人前天威难测的帝王,终究却也是肉体凡胎,自是当真做不到薄情寡义,
“自是记得,只你是这世俗的人,自是要照这世俗情由来行事,你母妃已入了方外,你自然是做不了那超脱的人,你该是明白的。”
武妙生却是难得的忽的平和了下来,“这是自然,到底母妃的生养之恩却是轻易抛弃不了,
父皇若是有什么谋算,莫不如直接说了便是,我这毛病,便是今日今时瞧着没甚大碍,却不知下一刻又是甚模样,
我虽未曾入眼,却也不愿多添杀戮,至于婚事,我从未想过孑然一生,却也未曾想过旁的女子能安置于枕边,父皇可知晓我之心意?”
承平帝落在折子上的目光,却是半点在动不了,问世间情为何物,却叫他生死两难忘,
“不过是场婚事罢了,倘若他日你当真有了心仪的女子,径直和离娶她便可。
我既容得下你表哥娶了个和离妇,自然也不介意自个儿的亲自和离。
府中多了个会吃喝的花草,便这般的叫你难以接受?约莫,却是叫朕见不得那不知在何处的女子?”
没有一丝的烟火气,却又平白的叫人所见之处尽是刀戈,遍体生寒。
武妙生的面上渐渐的冷了下来,手中的念珠捻得越发的快了起来,“逼我至此究竟所谓何事?他日却也可否却也同样这般逼迫你最宠爱的孩子?
倘若做不到,我自也不会相从,那甚劳什子的五皇子妃进府之日,你便只当你这儿子亦然死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