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计划赶不上变化,便是天人却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故而周全与否却也不过如此,因而我儿毋须心忧,走一步算一步罢了。
至于萧氏的情由,为父却也从未想过任何隐瞒,周人不是最讲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嘛。”
只这话莫说是萧云福,便是萧善自个儿却也是不太信的,什么清浊之说,便是他自个儿却也是不信什么土匪窝里有什么良善的好人,
故而便是他们一家子在这萧氏里却也是那些个清,萧善却也不觉着会有人相信他们的清白。
莫说其他,便是而今的这些个邻里,谁人看向他们的得眸子里不是隐秘的鄙夷和兴奋。
只是,他们还活在萧氏的庇护之下,故而便是心下愤怒,萧善却是素来便管束自个儿的家人,从不曾让他们去辩解一二,
只因为,若连名声也清得与旁人一般,想来除去同流合污便是一家子去见阎王,无论是何种选择,皆不是萧善所愿,故而名声却也不过如此罢了。
萧善忍不住转身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他这个年纪的人,莫说是儿子,便是孙子都很大了。
只是他不愿意陷进那泥潭里去,故而一把年纪了方才娶亲生子,只为了有足够的权势能护住妻儿平安,因而他的大儿子如今却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郎罢了,还是个孩子罢了。
“今年的雪,下得却是有些大了,门口立了许久,却也冷得慌,福儿进去吧。”
说罢,萧善便负着手朝屋子里走去,萧云福深深的凝视了到处白茫茫的草原,方才一声不吭的跟在萧善的后面,朝屋子里走去。
火炭噼噼啪啪的在火盆里扎得紧,父子两人静默了许久,萧善方才复又开口,
“福儿,可还记得为父这次回来时,路上捡的那对儿结拜兄妹?”
萧云福愣了愣,摸了摸手上的那串儿暖玉珠子,方才连忙点了点头,“阿爹,自然记得的,叶叔和叶姨虽不过是匆匆见了一面,待人却是不错的,这大雪纷飞里却是叫人体会出了这暖玉的好处来。”
虽则不过是寥寥数句,便是一年里大多数时日皆在外面跑商,萧善却是极了解自个儿的儿子的,故而在这些个儿话里,萧善自是听得出来,自家儿子于叶允安兄妹却是极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