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子,是他一步步,一步步将她所有的骄傲与尊严,一点一点的折下,一点一点的踩进尘埃里,
那双他恨不得直接挖掉的寂静眼眸,也是他亲自一点一点的抠掉它所有的色彩,最后,最后……,
拖拖儿颓然得一拳一拳狠狠的砸在矮几上,矮几已经被砸得支离破碎,便是如此,女子仍旧是无悲无喜,似乎眼前之人却也与她没甚关系,尚不及边上的针线来得有趣。
“云儿,你为何不信我,告诉我好不好,你将阿米尔送到哪里去了,他是我唯二的孩子,他不能出事,这将来我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由他来继承,云儿,你告诉我好不好?”
拖拖儿的低声哀求没有换来完颜云的高兴与不高兴,然其脸上的嘲讽之意在明显不过,
放下的针线又复又拿了起来,低眉顺眼的做着她孩儿们的针线,便是他们没有在身边,她却也觉着快活得紧。
“信,我的温多娜摔在雪地里的那一天起,你我之间在不可能存在信与不信,一个父亲连他的血脉都不珍重,他又如何会珍重他们的母亲。”
完颜云手下的线打了个死结,她却也没有心肠慢慢的解开,径直取了剪刀直接剪开,来得痛快,
“我曾与你说过,若是你愿意好好说话,你总是温多娜和阿米尔的父亲,为着他们我却也不会如此,
只你却总是这般的恶心人,你我之间却也没甚好说的,至于阿米尔,我总要为着我的儿子着想,这大金的天下如何,我们却是不在意的,我这个无能的母亲,所求不过是他们兄妹的平安,
你在不必问,我自是不愿讲,便是如何却也不会讲,若是无事,朝回罢。”
说罢,完颜云起身拿了装着针线的篮子,便径直朝里间走去,不曾有丝毫的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