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你,我囚禁了一心为我的外祖父,睁只眼闭只眼的纵容你将他的儿孙一一杀害,充耳不闻那些被折磨得不人不鬼的小辈们的凄厉惨叫,你还想要怎样,我的好哥哥,”
贺兰多林忽然双眼通红的瞪着底下的阿求儿,“冲儿的滋味可还好,他才十五岁啊,十五岁,尚未来得及享受人世间的荣华富贵,尚未娶妻生子,只是因为你一句,没有他你就不包扎身上的伤口,我便将自己的亲外甥给推进了火坑里。
你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心,我的好哥哥,这一身的血脉就叫你如此憎恶,恨不得叫它就此断绝的一干二净是吧,是吧!”
贺兰多林的眼中尽是绝望,声音陡然大了许多,只是看了一眼屋子外面,终究还是将满腔的怨恨给压进了肚子里,徒然的瘫坐在王座上。
眼角泛红,带着微微的湿意,底下跪着的谦卑的人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将自己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给轻轻拍了去,一双出彩的眼眸里哪里还有什么倔强,只有湖水一样的死寂。
缓步朝王座上的贺兰多林走去,朝着贺兰多林璀璨一笑,拎着自个儿的衣衫轻轻一甩,整个人便直直的跪在了贺兰多林的面前。
言笑晏晏的道,“大王,您又在说什么胡话,阿求儿是您低贱的奴隶,怎么可能是你的哥哥。
大王折煞了奴了,奴哪有大王说的话。”
面上的笑容最灿烂不过,嘴上的话也最谦卑不过,便是跪伏在地的姿势也在虔诚不过,只是一双寂静如深渊的眼眸里,却是半点波澜不起,似是没有什么可以惊起他的半分波澜。
贺兰多林一脚将阿求儿给踹倒在地,便是心中怒火中烧,贺兰多林脚上的力气却也不大,只是阿求儿似是受了什么天地的委屈似的,只听见一声压抑痛苦的闷哼声。
叫贺兰多林误以为自个儿下脚没有轻重,将人给踹出了个什么好歹来,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许久方才幽幽的道,
“是啊,你是最低贱不过的奴隶,可惜你这个最低贱的奴隶身体里却留着一半跟我一样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