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孟瞧着天上燃烧得厉害的火烧云,他似乎又看见了那天她离世时的情形。
那天的云也是烧得厉害,红彤彤的将半边天都烧燃了起来,到处都是一片红艳艳的样子,君孟想他的阿颜若是着嫁衣,她的嫁衣的模样,却也就这般的模样了罢。
可惜,可惜,他从未瞧见她着嫁衣时的模样,她也从未着过嫁衣,君孟痴痴的笑了起来,说不尽的凄凉。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为何,不见他们来看我?”
钱顺儿眯了眯眼睛,“昨天夫人遇袭,险些伤了夫人腹中的小公子,将军将昏迷不醒的夫人带了回来,守了夫人一夜,直至今日天将明时,方才急匆匆的赶回了军中。
后,夫人身边无人守候,夫人被窗外边不知从哪里来的血肉模糊的人给吓着了。周家少爷与碧梨从外面回来时,恰好遇见夫人被吓晕了过去。
接二连三的意外,惊吓过度,夫人身边离不得人,又信不过旁的人,周家少爷与夫人本就是至亲,他守在夫人身边自是在好不过。
周家少爷来的时日尚短,不熟悉府中众人,除碧梨外,唯我一人知将军信任我,便吩咐碧梨过来,让我去处置夫人窗子外面的那个血肉模糊的家伙。
故而,忙了一整天,方才偷得浮生半刻闲。”
一口气说了一堆的话儿,钱顺儿只觉着嗓子眼又干得紧了些,伸手便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君孟瞧着姿态舒适的钱顺儿苦笑了下,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他是前世的卢管,也同样是今生的君孟。
半寐半醒,他早已经分不清,自个儿究竟是前世的孤魂还是今生的生人。
到底前世不可追,今生意难平,许久君孟方才磕磕跘跘的道,
“嫂嫂如今如何?可有大碍?太医如何说?腹中胎儿可还好?”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将钱顺儿砸的头晕眼花,稳了稳身体,方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