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周灵素却是已经红了眼眶,只是将喷涌而出的眼泪,使劲儿的压在眼底,不见它轻易泄了她的气。
许和子神情不变,只笑着安抚,“夫人不必忧虑,腹中孩儿无碍。只到底胎儿脆弱,经不得折腾,这忽起忽落的,便是大人也受不住,况乎这尚在母体中的胎儿。”
素来淡泊不与人挣的周灵素,双眼泛红,澄澄的眼眸里尽是煞气,便是许和子这见惯了阴险毒辣的人也吓了一跳。
许和子将脉枕收了起来,便起身朝自个儿的药箱走了去,只若有似无的道,
“夫人既挂心腹中的孩儿,怎,为何将我这大夫的话听不进去?莫不是眼下有什么深仇大怨还比得过你自个儿?你腹中的胎儿?”
说罢,便药了摇头,只觉着昨日开的方子,却是要不得了,就着桌上的纸墨重新开方才。
“那周家的少爷,你二姐姐醒了,怎得为何还似根木头似的立在哪里?既是如此,先时那般要死要活的模样又是做何?”
说罢却也不管这两人的官司,只重新琢磨起方才来。
周孝棠可否听见,许和子却是不管的,顺着一嗓子,却也不过是做个顺手的人情罢了,总有人会另这份人情便是了,至于其他许和子却是半点不在意。
雕花床上躺着的周灵素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澄澄的眼眸里染上了暖意,便是有些涩然的嗓子,却也不觉着那般难受。
周灵素缓了缓嗓子便大声到,“孝棠,过来。”
方才还稳若泰山的身影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竟是一下子便踉跄了一下,叫人担心他莫不是站不稳。
“二姐姐?”少年的低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不过是几步的功夫,便径直走到了雕花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