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发斑白的老太医手中的药杵,在他的手中每每落下,皆带了些别样的韵味,平素听着,却也不腻味,倒是多了几分的沉静。
只今儿却不知为何,许和子听在耳中,却是甚是不舒服,只觉着每一下都是杵在他的心上,生疼生疼的,喘不过气来。
手中的力气不经打了几分,熬药的炉中的炭火烧的通红,似是要将人给点燃了似的。
须发斑白的老太医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方才不紧不慢的道,“火大了,不适这副药,你的路还长,莫急,莫急。”
许和子僵了下,俊美的面上却也带了几分的恼怒,只却未曾言语出来,手上的力气却是小了几分。
两人手不停,各自琢磨着心中之事,一时间除了捣药的声音和炭火在炉子里炸得噼里啪啦的声音和着药罐里咕噜咕噜的声儿,却是安静的紧。
“许太医,老太医,你们可在?”碧梨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方才将屋子里的二人惊醒。
须发斑白的老太医越发的专注手中的活儿,他却是觉着有些事,当年轻人来的好。
他啊,不过是一个闲人,一个太医院里从不出诊,俸禄照发,可有可无,却又不得脱身的闲人,便是如今赶鸭子上架却也,却也……,或许,或许,命该如此,命该如此。
许和子只看了一眼须发斑白的老太医一眼,便已知晓其意。这太医院里,二人到是有几分同病相怜,皆是格格不入,皆与同僚无所交集。
只这须发斑白的老太医究竟是何样子,许和子却是不知,京中之时,太医院里他几乎未曾听见过此人说过话,若不是他却也隔离于众人,想来却也未曾会注意到他。
便是如今,二人朝夕相处,却也鲜少有说话的时候,只默得紧了,方才会言说一二,只却也说得似是而非,不知真假。
许和子敛了面上的凉薄,多了几分如沐春风,“碧梨姑娘,我们在一号药房,进来便可。”
不说面上的神色如沐春风,便是沉稳的声音却也带了些春风化雨的味道,叫人听着便觉着悦耳。